王大石聽到楞菇剛才所說的話,猶如驚天動地的炸雷在自己的頭頂轟響,他一直忍屈受辱,所期盼的便是學成武功和技藝,此時的他有些不能接受,他癱坐在了門邊上,一直在問為什么,眼淚不自然地從眼眶之中盈溢出來。
“自己不能再學習武功技藝,永遠都不能學習武功技藝了,這該怎么辦呢?”他一直在默默地問著自己。
殿外,傳過一陣腳步聲音,隨后再也沒有了動靜,想必那是楞菇和弟子們離開的腳步聲。
王大石心無所想,心無所念,摸著門檻,跌跌撞撞,踱出了鄉(xiāng)土派的院門,他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走出鄉(xiāng)土派的院門,若是被楞菇師傅發(fā)現(xiàn)了是要懲罰的,一直小心謹慎,中規(guī)中矩的他,此刻也覺得無所謂了。
遙遠的天際閃亮著許多星星,月亮高高掛起,天地之間一片亮白,這已是初秋時節(jié),炎熱的伏夏已經(jīng)過去。秋夜涼爽,微風吹拂,漫漫山野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響,青峪山脈在如此俊秀的夜空下,異常的美麗清寧。
王大石順著鄉(xiāng)土派前的一條小徑向前走去,他背負著美好的夙愿和憧憬變?yōu)榱嗣烀#麅?nèi)心裝著痛楚和悲傷,他無心欣賞這般美麗的沿途風景。
這條小徑直朝西南的方向伸去,走了好遠好遠,到了前面的岔路口,他茫無頭緒,或許今夜僅是為了跑出來釋解壓力,面對阡陌交通,不知道向哪里轉(zhuǎn)去。他向來做事猶猶豫豫,不知抉擇,停了好一會兒,才踏起腳步轉(zhuǎn)向正南的道上行去了。
曼妙的月光,溫煦地點亮著,斜夾在山石之上。樹木之下的通幽小徑尤為耀眼,像一條撒上銀粉的長龍,騰轉(zhuǎn)著長長的身子,伸向無盡的遠方。
沒有過多久,王大石已經(jīng)氣喘吁吁,若在平日里,十倍的路程也不會累成這樣。他坐在了山腳,度過了又一個難熬的夜。
直至第二天的中午王大石才醒轉(zhuǎn)過來,肚腹之中,翻江倒海似的,不斷排出咕咕的氣體。
從落腳之處找了些果子填滿肚子,大概下午酉時,舉起腳步,又開始他漫無目的的行程。
王大石的步履很慢,走了很久,走了很遠,在小徑的環(huán)繞處,現(xiàn)出一輪河床,順著岸邊向前行,河床越來越小,越是向里,河水越深,河面越是寬廣。遙遙看去,水面星光點點,波光閃閃處竟是??康拇唬瑹粲熬b綽,若非見到如此,王大石已不知天又已經(jīng)黑暗下來。
王大石蹲在河水前,用手捧起河水,洗了臉,解了渴,豈知水剛到肚子之中,一股涼氣凝結(jié)成團泄下丹田之處,肚臍周遭開始隱隱作痛。他知道自己身體的精氣和元陽已經(jīng)被老仆的黑針泄掉,體內(nèi)的陰陽和氣力已經(jīng)缺失,身體非常虛弱,生冷硬食在體內(nèi)無法被消磨。
這時候,一只船從對岸漸漸駛來。
王大石一驚,心中一陣慌,他只是心情不舒暢,隨意出來走走,并不想到河的對面,這船若駛來,豈不是白費船夫的力氣嗎。
老船頭撥著櫓桿,船行飛速,眨眼間已經(jīng)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