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憐兒抬起頭來,卻搖搖頭,說道:“二叔,讓月媚兒修煉赤鏈神訣之事,斷不可行,你們雖然看似謀劃的好,其實(shí),這中間,卻含著一個(gè)致命的弊端,兇險(xiǎn)萬分!”
渭清源訝然問:“什么弊端?”
上官憐兒反問:“月媚兒修煉赤鏈神訣之后,你們憑什么就敢斷定她一定會乖乖地交還訣譜,自廢武功?她一旦學(xué)會了神訣,你們拿什么來保證她不會臨時(shí)起意,奪寶而去?”
渭清源一愣,連忙眉頭一豎,雙目暴睜,叫道:“她敢!她若是心存異心,圖謀不軌,不用你們動手,我立馬就斃了她!”
上官憐兒冷笑著又問:“如果月媚兒學(xué)會了赤鏈神訣,大家都不是她的敵手了,你有什么本事斃了她?”
渭清源登時(shí)被上官憐兒給問住了,一怔,待得瞅見上官憐兒那逼視而來的目光時(shí),感覺就像有二把刀子直插心窩,讓他膽怯心悸,他略顯慌亂,兀自強(qiáng)辯地喃喃道:”……這、媚兒應(yīng)該不是那種陰險(xiǎn)貪婪,言而無信之人吧!我們應(yīng)該相信她!“
”相信!“
上官憐兒嘴角一撇,呵呵一聲,滿臉不屑地道:
”二叔,你若用一兩銀子去測試一個(gè)人的道德,他一定會保持做人的操守;用一百兩銀子去測試,他的眉頭可能會皺一下;用一千兩銀子去測試,他就會有些猶豫;但是,如果堆放在他面前的乃是萬兩黃金,幾十萬兩黃金,甚至百萬兩黃金,讓他拿走了,并且,讓他不會受到任何懲處,那么,你認(rèn)為此人還會深思澄明,不起貪念嗎?
二叔,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你認(rèn)為這世上能有幾人會經(jīng)得起誘惑,而不起貪念呢?
嘿嘿!世人在利益面前,大都只能守小德,而不能成大義,這是世情,也是人心?!?br/> 渭清源哂哂而笑,不知所謂地?fù)u搖頭。
上官憐兒哂了一聲,接著道:”二叔,咱們渭門一直所守護(hù)的赤鏈神訣,乃是一套曠世神功,具有翻江倒海,改天換日之力,一旦學(xué)會,此人便能呼風(fēng)喚雨,俾倪天下,試問一下,面對如此逆天的誘惑,這世間的習(xí)武之人,又會有幾人能夠抵擋誘惑,潔身自好呢?”
渭清源摸摸鼻梁,眉頭微蹙。
上官憐兒嘿嘿一聲,繼續(xù)陳敘厲害:
”授人以貪而盼其廉,授人以刃而望其善,(注:給人提供貪污的便利,卻又希望對方是廉潔的;把殺人的刀子遞在別人手里,又希望對方會善待自己。)抱如此之愚念者,縱觀古今,凡富貴權(quán)位者,面對強(qiáng)敵之時(shí),莫不大者亡國,小者亡家。
二叔,我們渭門所守護(hù)的的赤鏈神決的威力太過巨大,而月媚兒是正是邪,是善是惡,咱們一概不知,一旦讓她修煉成功,那無異于將渭門的興衰與生死,操之其手,任其宰割,如此重大之事,你怎能輕飄飄的一句相信,就把渭門的命運(yùn)給決定了,試問,這世間還有比這更荒謬,更愚蠢的主意與決定嗎?”
渭清源輕咳二聲,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上官憐兒越說越是氣憤,越說越是惱怒,不由玉面一寒,瞪著渭清源,沉聲斥問道:“二叔,你也是一個(gè)老江湖了,什么險(xiǎn)惡之事沒有見過,什么卑劣的人心沒有看透,什么殘酷的道理沒有參悟,為何在月媚兒學(xué)習(xí)赤鏈神決這件事情上面,你竟犯起糊涂來,難道你真的連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懂,變得如此天真、愚蠢嗎?”
渭清源在上官憐兒義正辭嚴(yán)的駁斥一下,理屈詞窮,顏面盡失,不禁惱羞成怒,瞪著上官憐兒,臉色數(shù)變,稍頓,便冷笑著道:“嘿嘿!憐兒,你休要裝出一副大義凜然,公正無私的樣子,其實(shí),你反對媚兒修煉赤鏈神訣,不過也是出于一片私心罷了。”
“呵呵!私心!二叔,你不就是想說我是因?yàn)槎屎拊旅膬号c寧哥哥在一起,才反對月媚兒修煉赤鏈神訣的吧!”
上官憐兒一愣,即兒,翻了一個(gè)白眼,冷哼一聲,不屑地道:“二叔,我們現(xiàn)在說的是月媚兒修煉赤鏈神訣的事情,你卻硬要往感情上面扯,胡攪蠻纏,混淆視聽,為月媚兒打掩護(hù),你把憐兒當(dāng)傻子嗎?”
渭清源東拉西扯,想要用男女感情之事擠兌上官憐兒,讓她妥協(xié),哪知被上官憐兒喝破心思,直接給頂了回來,讓他就像胸口吃了一記重拳一般,憋屈之極,臉色數(shù)變。
渭清源臉色一變,氣急敗壞地叫道:“你、你這丫頭,幾時(shí)變得如此放肆蠻橫,不可理喻了!”
上官憐兒一轉(zhuǎn)念,神色一斂,臉色立馬緩和下來,嘿嘿一笑,歉然道:“二叔,侄女年輕氣盛,輕浮急躁,不擅言語,剛才是我說話沒個(gè)輕重,惹您老生氣了,我在這里向您賠罪了?!闭f罷,便向渭清源躬身賠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