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煙裊裊升起,然后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一個兵鉆進(jìn)了叫做廚房的地方,一陣搗鼓后,關(guān)門走人——夜色開始籠罩下來,鄭英奇趴在距離維護(hù)站三百多米的地方,愣是聞到了廚房里傳來的饅頭的香味。
還有那殘湯剩飯的香味。
鄭英奇的心里有個小人說:“還愣干什么?上啊,偷點吃的先把肚子填飽。”
還有一個小人說:“樓上說的對?!?br/> 又一個小人說:“他們都說的對……”
鄭英奇嘀咕:“我知道都對啊……”
當(dāng)然說的對了,天大地大,肚子最大——但是,人啊,總得有些堅持啊。
“麻痹的,成才那家伙都能把吃到嘴里的饅頭突出來,老子從軍到現(xiàn)在一路斃著成才,難道在這上面還比不上他嗎?”
鄭英奇恨恨的想著,然后掏出沿途收集的野菜野草,“這根是蔥……這個是大餅……這個是包子……對了,還得來塊牛肉……”
他一邊輕聲嘀咕,一邊往嘴里塞著,像是催眠一樣,野草野菜愣是被他吃出了山珍海味的錯覺——好吧,咱就當(dāng)它是家常小炒。
黑幕慢慢籠罩了大地,外松內(nèi)更松的維護(hù)站“駐軍”,似乎還在枯燥的過著枯燥的日子,肚子總算好受些的鄭英奇,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等待“魚兒”的到來。
這次當(dāng)然不會釣師偵營的魚兒了。
快到10點多的時候,黑暗中隱隱有身影鬼鬼祟祟的出現(xiàn),鄭英奇輕笑一聲,觀察著身影,果然是三道,鬼鬼祟祟的摸進(jìn)了維護(hù)站的廚房。
“該是去忽悠一波的時候了!”鄭英奇嘿笑著也摸向了廚房,途經(jīng)許三多修出來的那條路的時候,鄭英奇突然無聲的笑了笑。
他悄無聲息的走近到了廚房跟前,貼著廚房門聽著里面的動靜,果然,三人正在為到嘴的饅頭爭辯著什么——驕傲的伍六一,是不允許自己在這場“戰(zhàn)爭”中作弊的,憨憨的許三多,沒有伍六一那樣的榮譽感,但樸實的想法卻告訴自己,在這場孤軍深入、滲透的“戰(zhàn)爭”中,是不該有這樣的食物。
成才怒氣沖沖的啃著饅頭,自認(rèn)為卑劣的發(fā)泄著怒火,但最后卻始終難以下咽,面對許三多遞來的野戰(zhàn)口糧,僅存的自尊讓他吐出了口里的饅頭。
他最后垂死掙扎,想要拉兩呆子下水,但最后卻又?jǐn)≡诹嗽S三多遞來的口糧上,他說,吃了饅頭,我頂多爛腸胃,可恥了你的東西,我整個人就爛了。
【這小子,該怎么說他好呢?】
鄭英奇心里嘆息,如果沒有人,成才一定會選擇吃了這饅頭,可在這兩個呆子跟前,成才因為自己可憐的自尊,選擇了遵守規(guī)則。
可惜,這件事并沒有讓成才意識到自己的缺點——對成才來說,只要能達(dá)到目的,手段其實并不重要,規(guī)則在他看來是別人看得見才能約束到自己的,也正是因此,他才在袁朗冷漠的注視下,最終被老a拒之門外。
功利心太強的他,忽視了很多很多的東西,而恰恰,他忽視的東西,卻是一個兵真正的準(zhǔn)則——一個軍人真正的準(zhǔn)則!
屋內(nèi)沉默了起來,鄭英奇可以想象到里面三個人大眼瞪小眼的樣子,于是,他捏著鼻子低聲說:
“恭喜你們通過食物誘惑考核,每人加十分!”
“誰?”
廚房內(nèi)的三人瞬間乍起,緊張兮兮的舉槍對著門,這一刻他們像是受驚的猴子。
不遠(yuǎn)處的屋內(nèi)熱播劇的聲音很大,掩蓋了這邊的動靜,屋內(nèi)外像是兩個世界——五班的兵打死也想不到,就在此時此刻,他們的廚房內(nèi)外,一人在偷笑,像偷腥的貓,另外三人,卻像是被人逮到的野獸,不安的正在盤算著如何反殺。
“我是考核觀察組的,小聲點,想驚動友軍嗎?你們的表現(xiàn)不錯,允許你們每人吃一個饅頭作為獎勵!”鄭英奇繼續(xù)忽悠著,伍六一和成才半信半疑,總覺得聽到的話不可思議,可最老實的憨憨許三多卻驚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