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吳國義說是林莉救了他,葉欣桐臉色大變,上前緊緊抓住他肩膀激動道,“吳國義,你什么意思,你說是我媽救了你?按照你說的情況,我媽怎么可能救得了你,她只是個手無搏雞之力的知識分子,怎么可能?”
葉欣桐突然的舉動令吳國義難受極了,傷口被牽動,血流得更兇,不禁痛呼一聲,葉欣桐見狀也知道自己孟浪了,趕緊放開吳國義,不過依舊緊張地等著吳國義的答案。
吳國義苦笑一下,繼續(xù)說道,“我當時也覺得十分不可思議,但是確實是林莉把我從死神手里拉了出來,不過當我脫離危險后,現(xiàn)場也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br/> “當時林莉緊緊地捧著那枚從鮫人身上取出的黃色小肉球,不知為何,周圍堆積極厚的‘積水’竟然快速消退,在我和林莉周圍形成一個半米左右的真空地帶,那些‘積水’和蜘蛛頭顱怪似乎十分畏懼林莉,準確來說是畏懼林莉手里的那枚小肉球?!?br/> “那時候我已經(jīng)被蜘蛛頭顱怪啃得皮開肉綻,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失血過多也導(dǎo)致我體力快速枯萎,我知道我快不行了。雖然那些東西畏懼小肉球,不敢上前,但是被這樣緊密地包圍住,我們身上并沒有水和事物,如果不想辦法離開,我們最后還是難逃一死,而且?guī)е疫@個累贅,會連累到林莉,所以我要求林莉獨自去逃生?!?br/> “沒想到林莉看起來文弱,性情卻十分剛烈,她說是他們科研團隊連累了我們這些軍人的,要走一起走,她做不出來拋棄隊友獨自逃生的事來···”
吳國義疲憊的臉上滿是自責(zé),似乎還在責(zé)怪自己拖了林莉的后腿,“就這樣,我們在真空帶里和那些鬼東西干耗了一整天時間,等第二天天亮?xí)r,我?guī)缀跻ヒ庾R?!?br/> “對于這段回憶我有些模糊,我只記得林莉當時十分慚愧,但是說話的語氣卻十分堅決,她說是她任性的決定才把所有人害死的,科研團隊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不說,只是還連累我們這些無辜軍人,讓她十分痛苦,然后她好像做出了什么重要的決定,之后扒開我的衣服,把那枚跳動的小肉球塞進我胸前的傷口里,最后對我說了一段話?!?br/> “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才害你們遇到危險,我無以為報,只能盡力保住你的命,給你一個活下去的機會。這枚幻想之卵我不敢貿(mào)然給你服下孵化,只能采取寄生的辦法寄存在你體內(nèi),應(yīng)該足以讓你活下去。我一輩子都把自己奉獻給科研,唯一的遺憾是沒太多的時間陪伴我女兒,如果以后有機會,麻煩你多照顧一下我女兒。就這樣吧,你是個好軍人,而且你還年輕,不該就這樣白白送死,好好活下去吧!”
“后來我昏迷過去,再醒來時,我已經(jīng)是在海軍醫(yī)院的病房里,還沒等我徹底清醒,馬上就有督察隊的領(lǐng)導(dǎo)過來對我進行詳細的詢問,而且還勒令我簽署嚴格的保密條例,保證決不能泄露這次發(fā)生的事件,后來我被隔離了一年的時間,每天都要進行各種繁瑣的檢查,而且時不時就有人來對反復(fù)我問話,也是這時候我才知道,除了我,所有人都全部犧牲了。”
吳國義說到雙手掩臉最后痛哭流涕,葉欣桐貝齒緊咬著櫻唇,眼眶早已通紅,只是強忍著不落淚,聽聞母親的真正死因,她不禁心如刀割,她不敢想象母親死前到底經(jīng)歷了怎樣的絕望。
“等我解除隔離也在一年后了,我這一年里經(jīng)歷了太多,早已心灰意冷,所以我就申請專業(yè)回地方,離開部隊這個既是我最不舍,也是我噩夢的地方。本來我的工作安排是回我鄉(xiāng)下任個閑職,是你爸爸知道后親自把我弄到羊城市局里來的,而且還和我開誠布公地交談一次,他一點都沒怪我搶走了你母親的生機,而且還一直寬慰我,幫助我,我欠你爸媽的恩情實在太多了,多到我?guī)纵呑佣歼€不清,嗚嗚嗚~”吳國義抽泣地低聲道。
葉欣桐有些失魂落魄地坐在樓梯上,雙手抱膝,把頭埋在膝蓋里,只是她微微顫動的身軀已經(jīng)出賣了她。
英俊警察聽聞如此不可思議的往事后,還是有些難以接受,忍不住開聲問道,“義哥,雖然我知道懷疑你不對,但是你確定你說的不是你做夢夢到的嗎?像水的沙子,里面還憑空出現(xiàn)一些吃人的蜘蛛頭顱怪,你覺得這些科學(xué)嗎?”
“那警察局里灌滿海水,出現(xiàn)鯊魚,你覺得這個科學(xué)嗎?”吳國義已經(jīng)平復(fù)情緒,淡淡地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