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妖那話音還未落,方解了眼前之圍的三人,手中印訣微變,一連三劍,朝李驚云斬來。
周初霽從滿街大水中撈出一把瑤琴,撥弄兩下,發(fā)不出聲音,急的在橋上跳腳。
李驚云渾身一驚,那三劍劍劍相連,絕不是自己能擋住的,渾身毛孔大開,一陣嗖嗖涼氣。
猛然間,體內(nèi)真氣沸騰,一直躲在自己體內(nèi)那條小龍,微微抬頭,似是打了一個哈欠,李驚云胸前金光大盛,那三劍斬在李驚云身上,將衣物盡數(shù)毀去,卻見胸前一串佛珠閃著金光,將那三柄劍尖圈在一起。
李驚云大喜,忙拿著棍子朝前使出三招,一招指向中間那人,另外兩招分兩頭朝前方左右二人打過去。
漫天虛影一般招數(shù),三人眉頭微皺,有人道:“怎么看著是無相寺的法器?”。
“別管了,先殺了這小子再說”。
三人運氣招劍回來,哪知那佛珠將三柄劍死死困在其中,半晌拔不出來,手中無劍,頓時像三只掉了毛的兔子,破綻盡在眼前。
水下四人此時又到空中,單獨結(jié)成陣法,死死護住那三人。
姜萌朝水中河妖翻個白眼道:“人家都要取你七竅玲瓏心下藥了,還在想會不會出人命”。
那河妖大笑一聲道:“妖本是妖,人卻不一定是人,小妖今日已經(jīng)闖下水淹汴州的大禍,如今便要逃走啦,否則天君降罪可擔待不起,幾位也逃命去吧”。
說話間,半河江水倒懸天穹,朝那七人壓下。
那七個白衣人中的三個手中無劍,四人又結(jié)陣對付李驚云,還要提防姜萌出手做難,那滔天巨浪打下來一點辦法也沒有,盡數(shù)被沖入河中。
那河妖壞主意一起,拽著七個人的衣襟死死綁在一起。
大笑道:“幾位狗東西可好?爺爺不陪你們玩兒啦”。
身形一變,化作一只幾十丈長短的大金鯉魚,遁江而去。
遠遠道:“多謝幾位大俠相救,江湖路遠,來日再報”。
那一股水柱將李驚云送上了岸。
李重八伸手從懷中摸索著什么,罵的嘴邊吐沫星子橫飛,道:“爺爺用降妖的手段,將你幾個狗東西都裝入爺爺?shù)奶斓卮袩捇薄?br/> 手中拿著一個布袋,還未打開,猛然聽見一陣嘈雜的喊叫聲從兩邊街道傳來,回身一望,原來是汴州此地的駐軍到了。忙收起那布袋,踹入懷中。
河中那七個人拼死拼命爬上來,便被一眾官兵圍住。
與李驚云四人一起被抓在一起。
那七人手忙腳亂的解開綁在一起的衣襟,沖領頭的官兵道:“我等乃是點蒼去驪山幫軍的人,此間有行令在此,那幾個妖人串通河妖作亂,你們速速將他們送到大牢審問”。
語氣更像是在命令此間官兵。
領頭的官兵接過那男子手中行令一看,果然是去驪山的修行者,厲聲朝李驚云四人道:“把那四個妖人拿下”。
李驚云正想著官兵來了,那七個人必跑不掉了,此時聞言一呆,急道:“明明是他們……”。
四人心中忐忑,眼前發(fā)生之事遠遠出乎意料。
忽聞耳邊聲音清脆。
“溧陽公主初云在此,我看哪一個敢動!”。
姜萌抬眼看去,正是周初霽,手中拿著初云公主行令,擋在三人面前。
李驚云一呆。
李重八更是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女子竟然是初云公主,心中想起幾日前帶著三位走了一趟蛇窟,立時惴惴不安,想著怎么脫身出去。
那七人更是吃了一驚,面面相覷。
周邊武將士卒聞聲,皆是一呆,那領頭的官兵走進看了一眼,慌忙跪倒在地:“末將不識公主,還請公主恕罪”。
初云乃是她的小名,生下來皇帝便賜了這個號,此時說公主初云也沒什么不妥,但聞耳邊一陣卸甲聲,周圍士卒盡皆跪倒在地。
周初霽冷聲道:“把那七個賊道抓起來砍了”。
那七人聞聲連聲道:“我等乃奉師門之命前去幫軍,萬萬不能死在這里啊”。
周初霽冷笑道:“什么幫軍,我看就是一幫騙子,抓起來砍了沒什么不妥,此間麻煩皆由我擔著,全殺了”。
那七人眼見周圍士卒手執(zhí)兵刃沖了過來,哪肯束手就擒,祭出寶劍,一陣亂砍,沖出一條路,朝西方山中遁去。
周初霽眉頭微皺,姜萌在一邊小聲道:“教他們查清楚點蒼的幫軍名單,回去缺了誰就是誰”。
一幫士卒看著天上幾人飛遁而走,面面相覷。
領頭的官兵惶恐道:“這……這在下……”。
周初霽道:“不怪你,帶兵回去吧”。
等那一眾官兵走后,李驚云望著滿城狼藉,嘆氣道:“本來還說過元宵節(jié)的,現(xiàn)在弄成這樣,反倒麻煩了”。
卻不見李重八身影,回身望去,只見李重八早已經(jīng)偷偷溜走,幾乎要消失在視線中了。
三人回身去客棧休息。
那遁走的七人遭此禍事怎肯罷休,此時正在山中商議怎么辦。
領頭的道:“師門暫且是回不去了,那小娘們誰知道竟是初云公主,此番若是不想在山中躲藏一輩子,需得找個機會”,說著,在脖子上比劃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