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shí),兩船也快要分離,眼見對面艙室中一排排的盡是書架,并無喪尸的身影,我急忙抱起王守榮塞了進(jìn)去,然后小雨跟著鉆進(jìn),三人都上了郵輪。
站在圖書室舷窗前,看著貨輪漸漸漂遠(yuǎn),我心中仍然忐忑不安,完全不知道選擇上了這艘豪華鬼船,到底是禍?zhǔn)歉?、是對是錯。
我把王守榮放在一張寬大的真皮沙發(fā)上,抬頭打量這間一百多平的圖書室,幾排橡木書架典雅考究,上面錯落有致地排著裝幀精美的圖書,我摸摸肚子,寧愿那些書本都變成面包。
“正對圖書室的下面就是廚房?!标绦∮晏崞鹉_尖點(diǎn)點(diǎn)地板,“剛才我看見了湯盤餐具?!?br/> “真的嗎!”我輕輕將艙門推開一絲窺視,打算下去尋找食物,一回頭,見晏小雨紅腫的雙眼里盡是疲憊,卻兀自強(qiáng)撐不離寸步,忙心疼地改口,“還是先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去吧。”
“也好?!标绦∮昝銖?qiáng)一笑,拿了幾本書墊在王守榮頭下,只見王守榮蒼白的臉上仍然沒有一絲血色。
兩人依偎著坐在另一張沙發(fā)上,晏小雨憂心忡忡地說:“天哥,你說這艘郵輪上會有多少喪尸?”
“最多一千來只吧?”我尸變前沒有坐過這種豪華郵輪,只能大略的估計(jì)了一個數(shù)字。
“恐怕不止吧,我聽同學(xué)說過,她和她爸媽去黎洲旅行的時(shí)候,光經(jīng)濟(jì)艙就有一千多個床位?!?br/> “管它多少?!蔽覔е∮甑募绨?,“我們今天殺一些,明天殺一些,總有殺干凈的一天。”
“可是,就算殺光了喪尸,就怕郵輪也永遠(yuǎn)沒有靠岸的一天。”晏小雨一吐舌頭,“它在海上不已經(jīng)漂了一年多嗎?”
“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這艘郵輪上的食物,我猜,起碼夠我們吃上一年半載,到時(shí)候要是發(fā)現(xiàn)了陸地或者小島,我們就上岸,我剛才看見了,甲板下吊著的救生艇還有兩艘完好?!?br/> 晏小雨嘆一口氣:“可惜王哥昏迷不醒,要不可以讓他試試,這艘郵輪還能不能開?!?br/> “王哥昏迷的原因,恐怕跟頭部先受到重?fù)粲泻艽箨P(guān)系?!蔽覔u搖頭,“你看他額頭腫那么高,萬一是腦出血的話,恐怕再也醒不過來了。”
“那他報(bào)仇的心愿不是落空了?”晏小雨抬頭看著一動不動的王守榮,憐憫地說。
“人死了就像塵埃落地,還有什么恩仇快意?尤其在這個時(shí)候?!?br/> 兩人說著話,天色慢慢黑了,圖書室里連水也沒有一滴,只好忍著饑渴睡了。
2019102晴尸變一年零91天
早上六點(diǎn),一輪朝陽躍出海平線,照得海面上萬道金蛇,跳躍游走。
我蹲在王守仁身邊叫了兩聲,只見他臉色蠟黃,雙唇干裂,也有輕微的脫水跡象。看來得抓緊時(shí)間補(bǔ)充水份了。
兩人拿起武器打開艙門,狹窄的走廊中靜悄悄地不聞有“人”。圖書室也是靠近船頭的最后一間,我和小雨便踮著腳尖,順著走廊向后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