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剛亮,一聲尖叫狠狠刺入蘇未和柳明凡的耳中,殺氣騰騰。
“混蛋!你們兩個,昨天晚上對我做了什么!”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而且身邊另一鋪床上還有兩個男子,衣冠不整的男子!拓跋采兒瘋狂地檢查自己身上的衣服,心里滿是抽矛戳人的沖動。
“你醒啦。”蘇未揉了揉眼睛,站在床邊理了理身上的襯衫。昨天晚上把這姑娘扛床上可真不容易,即使暈過去了也保留著反擊的本能,差點沒把他衣服撕下來。
“你們昨天晚上沒對我做什么吧!”檢查過身上衣服,拓跋采兒松了口氣,但嘴上還是不依不饒。
“這得問你了,凌晨三點跑到男生宿舍大打出手,連個理由都不給,拓跋氏的女子,都這么跋扈的么?”蘇未打理著凌亂不堪的頭發(fā),雙目卻是盯著鏡子中的她。
滿是譏笑。
“胡說!是你們柳家不仁在先,我們拓跋氏才不義在后!”拓跋采兒沒有否認自己的身份,但也不甘心任由蘇未這么詆毀拓跋氏,抽起地上的青碧長矛就要出手。
但是卻被蘇未輕而易舉地接了下來。
“你,你放開!居然在我識海下封印,你這個小人!”拓跋采兒不停地擰動手中的長矛,卻是不動分毫,而體內(nèi)磅礴的力量也不見了蹤影。
而她引以為傲的那縷豎亥之魂,正被一片黑色的霧氣籠罩著,自身難保。
最不可思議的是,她居然感受到了豎亥之魂的恐懼。豎亥之魂在她一出生便植入了她的靈臺,整整十七年,她從來沒有感覺到豎亥之魂有如此明顯的情緒波動,而且還是恐懼!
它可是上古創(chuàng)世神,哪怕只是一縷殘魂那也是至高無上的存在,而它如今居然因為一團黑霧而感到懼怕,縱使燭陰是五神之首,也不可能會讓它本能地懼怕。
他到底是誰?
“放開!”拓跋采兒往后縮了縮,但是還是死死攥著手里的長矛不肯放手。
這可是她的本命靈器,踏云!
“你!欺人太甚!”拓跋采兒死命也拽不過蘇未,竟然兩眼一紅撲到蘇未身上就開始拳打腳踢,就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貓。這一波操作著實讓蘇未沒能反應過來,結結實實被拓跋采兒錘了幾拳頭。好在拓跋采兒此時已經(jīng)沒有了靈力加成,倒也沒能把他怎么樣。
但是身后傳來的聲音卻是讓兩人的身體都僵了僵。“吵啥呢,這大早上的,讓我再睡會?!?br/> 柳明凡從被窩中露出一個頭,用縫兒似的眼睛瞟了一眼兩人。再然后,就是三雙大銅鈴。
“我什么也沒看到,你們繼續(xù)。”柳明凡幽幽地吐出七個字,趕忙縮回了被窩。
“快給我松手!”拓跋采兒松開蘇未,咬了咬牙,壓著嗓子恐嚇他。
“要上課了?!碧K未松開了手中的長矛,恢復到他最經(jīng)典的僵尸臉表情?!澳阍撟吡?,不然等會樓道里都是人,我想你應該不希望被別人看見?!?br/> 一針見血。
“你!好,你給我等著!”拓跋采兒一甩手收起了踏云,臨走前狠狠地刮了一眼蘇未。
蘇未看著拓跋采兒的背影,撫摸著手腕上的云譎,目光迷離。
“好了,人已經(jīng)走了,別裝睡了?!?br/> 七點過一刻,還有十五分鐘該上早課了。
“阿未你厲害啊,這才剛來,居然就把人家拐到宿舍里來了。你下次提前知會一聲,我好不打擾你倆?!绷鞣猜榱锏靥字澴樱瑢χK未挑了挑眉。
“快點,要上課了。”
冷漠。
“好呢好呢,馬上就好,唉。”柳明凡嘆了口氣,三下五除二打理完床鋪,拎著牙杯就去衛(wèi)生間洗漱去了。
而此時七十公里外的機場,一個可愛的小蘿莉蹦蹦跳跳地下了飛機。
“阿咅!”思歸一把撲到古力波切懷里,輕輕地拽著老人的胡子。
“哈哈,可算是等到你了?!惫帕Σㄇ忻嗣細w的頭,看向了思歸背后的那人?!胺判陌桑覜]事?!?br/>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竹箐悄悄擦了擦眼角的淚滴,笑了笑。
生離死別都忍住了,可是卻沒忍住這重逢。
古力波切牽著思歸到李奉元面前,不舍地松開手,看著竹箐帶著她進了皮卡?!袄侠畎?,我孫女就交給你了,你可得好好照看著她。你別怪我心眼小,回頭她要是少了根頭發(fā),我肯定得給你扎草人!”
“放心吧老朋友,你不會有給我扎草人的機會的?!崩罘钤p輕拍了拍了一下古力波切的肩膀,隨口道。
“是啊,沒這個機會了?!惫帕Σㄇ型蝗坏土寺暎瑑蓷l眉毛垂在眼角,猶如黃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