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路向澀谷駛?cè)サ母倍夹木€上,白石麻衣注意到自己的左手指關(guān)節(jié)握的有些發(fā)白。用右手將緊握的拳頭掰開,感受到掌背傳來的放松感,白石麻衣偷偷環(huán)顧了一眼車廂。
下午的陽光照在了對面打瞌睡的上班族身上,幾個老太太討論著淘氣的孫輩,旁邊的古川唯將手機上的文字刪了寫,寫了又刪?!叭绻娴囊姷剿嗽撛趺崔k”白石麻衣心里尚不清楚。
前一天的下午,教室里的窗簾借著風(fēng)肆意飛舞,將敞開的窗戶關(guān)上,外面的天空似乎醞釀著一場暴雨。白石麻衣重新確認(rèn)了包中的雨傘,準(zhǔn)備離開無人的教室。
“麻衣,明天有什么計劃嗎?”古川唯從門外闖入,在桌邊的掛鉤上找到了自己的折疊傘。
“如果不和成美她們?nèi)ケ韰⒌赖脑?,可能會睡一天吧”,在位置上重新坐下,白石麻衣毫無形象地趴在桌上,細(xì)長的胳膊伸過桌面將雙手懸在空中,整個人無精打采。
古川唯湊過來,“吶,明天再澀谷有場live,要不要一起去”。
繞著下巴將頭轉(zhuǎn)過90度枕在手臂上,白石麻衣還是提不起興致,“唯你不是對這種不感興趣嗎?”
“里面有個新人樂隊,主唱超帥的”,古川唯也坐在旁邊的位子上,“聽前輩說好像還做過vivi和sweet的模特”。
“就算你這么說我也不知道是誰啊”。
“就是這位啊”,古川唯將手機湊到白石麻衣眼前,“那期sweet我記得你買過吧?!?br/> 看著屏幕上由粗糙像素點拼出的身影,白石麻衣突然意識到了她說的是誰。
記不清最后是怎樣答應(yīng)了古川唯的請求,腦海中只剩下木然回到住處后的記憶。躺在黑暗的房間中,急促的雨拍打在玻璃上發(fā)出惱人的聲音,時間似乎又回到了群馬永遠(yuǎn)黯淡的天空下,最后看著空蕩鐵軌的那一天。
不知什么時候昏昏沉沉得睡去,又在天亮前的什么時刻醒來。在鏡子前發(fā)揮了身為女生十幾年來學(xué)到的所有技巧,之后就在房間內(nèi)等待著古川唯的電話。
對面車門上的指示燈從明治神宮前跳到了澀谷,隨著不斷閃爍的光點,白石麻衣的心慢慢懸起。
從澀谷站西口走出,古川唯的電話突然響起,只見她捂住額頭一臉懊惱的樣子,匆匆跑到一邊對著話筒說了幾句,返回來對著白石麻衣雙手合十,“抱歉麻衣,今天父母突然來看我,不能和你一起去了”。說著從包里翻出兩張票塞到她手上,“我先回去一趟,拜拜”,這就挎著包向車站的方向跑去。
白石麻衣握著手中印著字樣的黑色票據(jù),隔著人群看著古川唯遠(yuǎn)去的身影有些茫然。稍作猶豫,對著票據(jù)背面的縮略地圖研究起了路線。
入場的時候場地內(nèi)已經(jīng)站滿了人,在靠近后排的地方找到一塊稍稍有些寬敞的空間。越過前面人的肩頭,踮起腳確認(rèn)了能看到舞臺上的人。目測了自己與臺上話筒的距離,大概五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