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真的可以?”齋藤飛鳥歪著腦袋,看向水月漣的目光中帶著些狐疑。
“起碼比只在旁邊看著要好吧”,水月漣倒是無所謂的樣子。
又看了他一眼,齋藤飛鳥緩緩點頭,算是接受了他的說法。
用餐結(jié)束后,將桌子讓給其他游客。動物園中的其他場館上次都已去過,齋藤飛鳥沒有提起,水月漣也沒有故地重游的意思。這次本來也只是陪她出來而已。
沿著不忍池邊緩步走著,齋藤飛鳥似乎還在考慮他提議的可行性,然而動物園的出口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視野中了。
看了眼表上的指針,水月漣出聲問到:“現(xiàn)在要回去嗎?”
“啊”,齋藤飛鳥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探著脖子四處張望一陣,終于意識到出口確實很近了,又低下頭沉默著。
水月漣等著她的回復。
片刻后,她抬起頭來,小心翼翼地試探著說到:“水月…想回去了嗎?”
“倒也不是,回去也沒有別的事情?!?br/> “那…”齋藤飛鳥又轉(zhuǎn)過頭看向周圍,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眼睛一亮,從袖口探出指尖,指向橫跨不忍池的辯天橋,“那里還沒去過”。
不等水月漣答應或拒絕的機會,徑直向那邊跑了過去,站在橋頭處轉(zhuǎn)過身向他招手。
水月漣自無不可,邁開腳步跟在她后面。
如同迎接夏日的結(jié)束一般,池水表面原本盛開的荷花都已凋謝,極盛之時能夠遮掩整個池面的荷葉也是有些頹唐,寂靜地立著。
跨過了橋面,兩人又找了處池邊樹蔭中長椅坐下。午后的蟬像是已經(jīng)用盡了力氣,此刻也完全噤聲,只剩下微微晃動的水波拍打岸邊的聲音。
坐了一陣,水月漣摸出路上買的魚食,一粒粒地彈入水中,倒是引得附近的魚兒不斷聚集,浮到水面上爭搶著。
齋藤飛鳥對這個倒是有著莫名的興趣,看著魚爭搶的樣子捂著嘴笑出了聲。也在手心捧了點魚食過去,蹲在池子邊學著水月漣投喂起來。
有護欄的存在,水月漣也不擔心出什么意外,卻是難得的放松下來。從和索尼簽約那天起,雖然沒有什么作為藝人的工作,但連續(xù)的課程,尤其是對他頗為困難的表演還是讓身體和精神上的疲憊逐漸積攢。更何況還有期間發(fā)生的這之外的種種事情。
不知過了多久,齋藤飛鳥也走了回來,坐在他旁邊,用雙手托住臉頰,像是在思考什么。
時間漸漸過去,之前聚集起的魚兒早已不知所蹤,將他們籠罩其中的樹影也悄悄在地上流淌著。
這種近似于靜止的畫面被水月漣舒展身體的動作打破了,齋藤飛鳥轉(zhuǎn)頭望著他。
表上的時間已經(jīng)接近底部了,水月漣說了聲,“回去吧?!?br/> 像是終于找不到別的借口,齋藤飛鳥微微點頭,“嗯?!?br/> 從長椅上站起,水月漣看了眼夜幕降臨之前的池面。
“這下我答應你的約定算是完成了吧。”
正準備起身的齋藤飛鳥卻是怔住了,看著站在旁邊望向池水的水月漣,不知怎的,像是有什么東西堵在了小小的胸口。難過的情緒順著呼吸的動作逐漸蔓延著,再然后,眼淚就不受控制般的流了下來。
衣角傳來了輕微的拉力,轉(zhuǎn)過身去,齋藤飛鳥的淚水已經(jīng)在地面上濺出了痕跡。
來自衣角處的力氣滑落了,水月漣看了眼四周。池邊的角落處總是缺少行人的,但還是有所發(fā)現(xiàn)。想了想,朝那邊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