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漸秋寒,萬物凋零,秋風(fēng)肅殺。
善惡到頭終有報,行兇作惡之后隱姓埋名逃匿多年的吳友林總算罪有應(yīng)得,被推出刑場斬首示眾!
當親眼目睹劊子手手起刀落,吳友林尸首異處時,一直表現(xiàn)得冷靜自持的吳濟懷遽然仰天大笑,倏爾又嚎啕大哭,淚如雨下……
凜冽寒風(fēng)中,身形單薄消瘦的老人坐在木輪椅之上,迎風(fēng)痛哭,那哀慟欲絕的模樣,實是聞?wù)邆模娬吡鳒I。
可憐見的,等這一日,吳老足足等了二十三年!
鶴名在一旁也哭紅了雙眼,但他還是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一心安慰望之已經(jīng)陷入失控的師父,“師父,您別傷心了,您顧著點自己的身子……”
師父已是七十高齡,年老之人最忌諱大喜大悲,否則極易危及自身。
“吳老,您就別哭了,哭壞了身子不值當……”
“是啊吳老,您看開點……”
邊上圍觀的熱心街坊也好心地幫口勸慰,可惜吳濟懷此刻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他悲不自勝,哀痛欲絕。
鶴名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突然便見師父哭著哭著,突然面色一漲,頓時嘔出一大口血。
“師父??!”
吳濟懷只來得及看見徒弟被嚇得面色發(fā)白的臉,旋即眼皮一翻,人事不知。
……
風(fēng)玲瑯神色緊張地看著鶴名取下最后一根銀針,急不可待地問道:“怎么樣師兄,師父怎么樣了?”
鶴名面色沉凝,語氣晦澀,“師父,師父怕是不行了……”
風(fēng)玲瑯難以置信,“這,這怎么可能呢?師父一早精神還很健旺,怎么會說不行就不行了呢?”
師父才剛剛收她入門,拜師的時候師父還那么精神矍鑠,喜滋滋地說要將一身的醫(yī)術(shù)盡數(shù)傳授給她,可怎么才轉(zhuǎn)眼之間,師父就倒下了?
“啪!啪!”
她猶不能,便見鶴名突然發(fā)恨地狂抽自己,“都怪我!”
風(fēng)玲瑯一驚,忙上前拽住他的手阻止他的自殘行為,“師兄,你干什么?!”
“全都怪我!”鶴名眼底淚水刷地掉下來,“我明知道師父身體不好,不能受刺激,卻還是把師父帶去行刑現(xiàn)場,讓他情緒大起大落,引致氣血紊亂,損傷臟腑……都是我的錯!”
風(fēng)玲瑯開解他,“這怎么能怪您呢師兄?師父苦苦支撐了這么多年,就是為了等這場裁決,您便是想攔師父也不會聽的!”
親眼看著吳友林這惡賊伏誅,是師父這幾十年來夢寐以求的事情,又怎么可能會聽師兄的勸告呢?
“而且,現(xiàn)在不是悲傷自責的時候,咱們應(yīng)該好好想想如何救治師父才是真?。 ?br/> 聽了她的話,鶴名更加凄絕,“師父已是病入膏肓,藥石無靈了……”
“不會的,會有辦法的!”
風(fēng)玲瑯不肯放棄,她盡力冷靜地分析師父的病況。
比較大的可能是,師父因一時情緒激變,血壓驟升,腦血管負壓過重導(dǎo)致的腦溢血。還有可能是因為腎上腺素大量分泌,心跳過快,心臟負荷不了引發(fā)的心臟衰竭。
可是該死,這無論是哪一種,以眼前的條件都是救治不了的。
風(fēng)玲瑯再次惱恨自己當初為什么要學(xué)西醫(yī),眼下就是知道這些個原理,沒有設(shè)備沒有工具她也只能干瞪眼!
不,等等!
“對了師兄,能不能應(yīng)上次師父使的那個密法試試?之前我弟弟又是傷又是毒差點都死透了,不也被救活過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