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兩人還談笑風生,說現(xiàn)在的神棍依附著各種教派,在一些景區(qū)形成了完整的產(chǎn)業(yè)鏈,日子比那些流浪在外的“個體戶”好過太多。
夏晨說當時被那種氛圍感染,心里有些動搖,可想來自己去流產(chǎn)時,也才懷孕一個月左右,可能連個人形都沒有,怎么會是李道長描述的完整嬰兒,還變成亡魂跟著自己,可見這些神棍都很懂人的心理。
張世巖說也許那個破道士見他們是情侶,就故意那么一說,剛好撞了狗屎運,搞不好下次騙人進去,就又說家族里某個因病過世的祖先,如何如何不安,所以前來求助了。
兩人原本感情很好,在許多事上的觀點也出奇地一致,流產(chǎn)之后這件事也慢慢被放下,既沒經(jīng)歷過什么離奇古怪的詭事,也從未覺得受到過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打擾。
直到兩天前,夏晨去男寢樓外等張世巖,碰上路過的唐嬸,對方也是盯著夏晨身旁的空地一驚,然后迅速收斂神色,一言不發(fā)地走進去了。當時大下午太陽很好,夏晨卻被她看得汗毛倒豎,不由得又想起李道長說過的話。
雖然張世巖安慰夏晨,唐嬸平時就不太搭理人,沒事兒躲在屋子里看電視劇、打毛衣,簡直就是個自閉癥大媽,有時候神情古怪也很正常,讓夏晨不要多心。話雖如此,可兩人看對方的目光,都感受到彼此的寬慰、擔心和疑惑。
接下來就是今晚,武小武整個人臉色完全走樣的一幕,加上張世巖也知道,以前武小武被欺負的時候,唐叔為他解過幾次圍,思前想后總覺得唐叔兩口子,可能和武小武,有同一種能力,或許他們?nèi)硕寄芸吹絼e人無法得見的東西。
“……哥啊,你早說啊,這種事兒你找唐叔或者我,那就找對人了!”武小武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雖然對這個移動的亡所還有不解之處,但料想也沒多大問題,加之兩人平時對自己的照顧,就想攬下這件事,說包在他身上。一則也算還個人情,二來也想大顯身手。
夏晨平復了情緒,不像平時那么開玩笑的樣子,反而很客氣恭敬地,問他陰陽眼的事、還有唐嬸兒跟他的關系等等。
武小武只好回憶著之前的細節(jié),把騙猴子的“石函故事”“易魂術”等套路,用在了學姐和學長身上。果然,兩人都聽得連連稱奇,倒暫把嬰靈的事放到一邊。
說這些的過程中,武小武時不時瞥一眼那個“孩子”,祂竟然也做出貼墻細聽的姿態(tài),仿佛也被武小武的口才和腦洞吸引。
等這一大篇扯完,張夏兩人又問嬰靈的相關細節(jié)、還有怎么能讓他們的孩子,放下怨念早日投生等。武小武推說今天太晚了,水房那里還有個冤屈的魂魄,等著他的幫忙,所以等明天晚上,他想好對策之后,再約他們見面詳談,并叮囑兩人要保密,否則一定會受到天譴。
叮囑完,武小武又自覺還不夠保險,要讓他們徹底相信自己,并且相信不保密就會遭報應的說法,那必須得讓他們親眼看到自己的本事才行。于是他把學長學姐,帶到附近的一根玄線旁,讓他們做了兩個特定的手勢動作,使兩人的左右臂都碰到那根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