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跟我來?!碧剖迤鹕砟羁诹睿車募兘鸾ㄖ従徥栈氐孛?,時空球內(nèi)的透明大地上,開滿了酒紅色的梔子,兩人正走在花海中的一條小路上。
鄧菲兒緊隨其后,見不遠(yuǎn)處又自動搭建出一間五邊形的建筑,唐叔帶她進(jìn)入辦公間。
這次談話持續(xù)了一個小時,唐叔和辦公間消失后,鄧菲兒站在原地,目光中閃耀著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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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侯一盾回來時,武小武仍坐在觀星臺前,整個人的背影看上去很頹。
“小武,快,唐叔剛才叫我過去,給我的,他說鄧菲兒的亡魂找到了!”侯一盾放下剛買的盒飯,從包里拿出個灌了一半水的小玻璃瓶。
武小武突然站起來,“什么時候的事兒?”
“就剛剛,他宿舍里,他好像也剛回來,”侯一盾大口喘氣滿頭掛汗,看樣子是跑回來的,“唐叔說,她的靈魂,你自己看著辦,他就不過問了?!?br/>
武小武接過瓶子,把桌上的紙巾遞給他,難過了一下午,到此刻只覺得疲憊?!澳阕约合瘸燥垼疫M(jìn)去看看。”
其實(shí)侯一盾也很想跟進(jìn)去見識見識,但里面是武小武的前女友,想著他們應(yīng)該有很多私人事情要說,只能先忍住好奇。“成,那我先給你放起來,你完事了再給你熱。”
他坐下來默默觀察他,見武小武走進(jìn)臥室,把時空球拿出來穩(wěn)定在桌面上,手指觸碰時空球的同時念了句什么口令,然后閉上眼一動不動僵在椅子上。
武小武的意識投射體進(jìn)入時空球內(nèi),穹頂星空下,清冷死寂的透明地面上,他朝思暮想的鄧菲兒,正背對著他坐在那里抱膝而泣。
“菲兒!”武小武跑向她,她不起身也未回頭,只顧凄切嗚咽。
來到她面前時,武小武已滿面淚痕,他抽噎著捧起鄧菲兒的臉,看她比假期最后一次見面時瘦了些許,從前的齊肩發(fā)長了不少,可始終不愿與他對視,努力把臉埋向懷內(nèi)。他兩眼通紅喉頭發(fā)疼,半個字也說不出,緊緊摟住了她。
兩人跪坐在這個與世隔絕的空間中相擁長哭,武小武疼惜著,懊惱著,期待著,甚至有種從今以后就生活在這里的念頭;鄧菲兒在這一過程中,明顯感受到自己的靈體和他的意識投射體接觸時,有一層無形的微弱斥力,時刻提醒著她,她已經(jīng)死去了,眼前的一切只是投射。
她漸漸平復(fù)了情緒,替他擦下巴上的淚珠,“小武,你曬黑了點(diǎn)?!?br/>
武小武抹了一把鼻涕,從中午憋到傍晚的傷懷怨憤一泄而盡,關(guān)切地問她:“你是怎么死的?為什么要自殺?還是別人害死你的?”
鄧菲兒神情凄然,“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呢。”
“可到底是為什么!你要是遇到什么想不開的,可以來找我,我本來就想約你再見一面,我現(xiàn)在能幫你做很多事!不管怎么樣,至少我們還是同學(xué),是朋友!”
“小武你別急,我……是被人推下樓的,也已經(jīng)見過唐叔了,他答應(yīng)幫我報(bào)仇。你和我,過去是我對不起你,我也不想因?yàn)檫@些事給你添麻煩,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死了,唯一能信任能依賴的人只有你,我只希望你能收留我,別讓魂使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