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桑走上木制臺階,一層一層,因得年代太過久遠,偶爾傳來吱呀聲。
她來到了三層機要科正中間的一間房門口停了下來,這里是三監(jiān)處二處處長費渡的辦公室。
邢桑敲了兩下門,須臾只聽到房間內(nèi)有人說道:“請進?!?br/> 她頓了頓,還是推開門走了進去,然后把門帶上,嚴肅的立正道:“費處。”
只見,站在窗前的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轉(zhuǎn)過了身來。
他的樣貌雖是俊朗,卻透著冰冷和威嚴,只看樣子他大約也只有三十歲左右。
頭發(fā)梳的一絲不茍,簡單的穿了一件米色襯衫,搭著一條深灰色褲子。
“好久不見?!边@個人正是費渡,他微微笑道。
邢桑正色說道:“三年六個月零十一天?!?br/> 費渡愣了愣,隨即笑著說道:“你記得倒是很清楚?!?br/> “永生難忘?!毙仙C鏌o表情的說道。
費渡聽得出來,邢桑的話語中帶有著很大的敵意。
他說道:“那都是一些過去的事情。”
邢桑沒有直視費渡,她看向窗外的方向,冷道:“于你很多事情過去便是過去了,再也沒有回憶起來的價值和必要?!?br/> “范洪昨晚被殺?!辟M渡沒有接著邢桑的話說,而是避開說起了案件的事情。
邢桑轉(zhuǎn)而把目光落在費渡的眼中,她說道:“有所耳聞。”
“那么,你先看看案卷?!辟M渡走到辦公椅前坐了下來,從右手邊的抽屜里拿出一個牛皮紙袋子放在了辦公桌上說道。
邢桑走上前來一步,拉開費渡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也坐了下來。
她拿起辦公桌上的牛皮紙袋子,拉開封緊的繩扣,拿出兩份文件和三張照片卻沒有接著看,而是問道:“這案子是不是由二處處理?”
邢桑辦案一向要先確定這案子是否由她特案組接手,不然她不會插手,這是她的原則之一。
費渡點點頭指著邢桑手中的文件,說道:“總長批示過,已經(jīng)定由二處處理。”
“好?!毙仙B牭酱嗽捄?,把上面的這份總長批示隨便放在了一旁,開始看起來案卷和照片。
費渡見此,搖頭笑了笑說道:“你仍是這樣干脆和明白的性格,不會拐彎抹角?!?br/> “怎么?費處長看不慣嗎?還是年歲久了記性不好,我一直都是這樣?!毙仙_吙窗妇磉吚涞?。
“有時候,說話還是需要婉轉(zhuǎn)些?!辟M渡看著認真看案卷的邢桑說道。
邢桑不想和費渡討論工作以外的事情,她抬起頭來說道:“初定案卷表明:三月二十一日,也就是昨晚十一時零三分?!?br/> “范洪的尸體在唐德路四十號西北處的雕塑下被發(fā)現(xiàn),遂報案?!?br/> “但是,死亡時間和死亡原因不明,報案人失蹤?!?br/> 費渡微微皺眉說道:“是,目前案卷內(nèi)容只有這些?!?br/> “嗯,我知道,一處能出具這樣的案卷,已經(jīng)算是最完整的了?!毙仙Uf道。
“你如何看?關(guān)于這個案子?!辟M渡問道。
“毫無頭緒?!毙仙?粗M渡應(yīng)道。
費渡說道:“昨晚,一處先接到了首警,接著秩序科便帶人趕往了案發(fā)現(xiàn)場?!?br/> 邢桑想了想說道:“唐德路四十號是公共區(qū)域,按照距離來算,二處才是最近的報案地點?!?br/> “報案人為何舍近求遠跑到一處去報案?”
“而且按照正常的程序,一處接到報案后應(yīng)當(dāng)對報案人進行一些簡單的筆錄和詢問。”
“然而他們并沒有,不僅如此還在報案后失去了報案人的行蹤下落,這樣的錯誤不是太致命了嗎。”
“對于一處的那些辦案人員來說,這不符合邏輯?!?br/> 費渡也點點頭說道:“今早,范副科長去找一處出現(xiàn)場的同事了解情況?!?br/> “一處姚處長只是安排人員把范洪的尸體交還給了二處,并且提醒我們范洪的死絕非是人為?!?br/> “至于其他信息,便是一概不知了,顯然一處不愿意碰這個案子。”
邢桑又看了一遍案卷說道:“我會找到報案人,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對范洪做尸檢和靈檢,范河是否能同意?”
費渡說道:“范河那里我會去做交涉,這個你盡管放心。”
邢桑點點頭,沒有說話,站起身來把案卷重新放回牛皮紙袋里,然后就要向辦公室外走去。
“桑兒,你沒有其他的話要對我說嗎?”費渡也站了起來,忽然柔聲問道。
邢桑停了停腳步,拉開房門說了句:“沒有。”便走出了費渡的辦公室。
她回到特案組大廳時,其余的五個組員正在做著自己手頭上的工作。
“小崽子們,先停一停手里的活?!毙仙0寻妇肀吃谏砗螅χ谝粡堔k公桌的一角說道。
五個人聽到邢桑的話,接著都停了下來,郎溪走到她身旁先問道:“七哥,是關(guān)于范科長的案子嗎?”
“沒錯,費處讓我們特案組著手調(diào)查此案?!毙仙?聪蛘驹谧罾锩孓k公桌旁的一個男孩子笑著說道。
那男孩子騰的跳了一下,呼呼的就向邢桑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