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輕點輕點!”
“你說你打又打不過,干嘛逞口舌之快,調(diào)戲四姑娘,四姑娘那么好調(diào)戲,豈不是早就嫁出去了?”
“我就是打不過才痛快痛快嘴,這妞兒今兒肯定來大姨媽了,往日里就是揍我也沒這次下手狠,哦!輕點兒!疼疼疼!”
金豆兒無奈,手舉著藥瓶搓也不是,不搓也不是,“你還好意思,男子漢大丈夫,這么點疼痛叫得哭爹喊娘的,有沒有出息?”
梁周指了指左胳膊上的淤青,道:“這里再來點兒。誰規(guī)定男子漢大丈夫就不能怕疼的?只要挺住了不喊,你知道他疼不疼?沒準(zhǔn)兒疼得都沒力氣喊了呢!”
“就你鬼話多!”
梁周突然起身問道:“先前你就在公主身邊伺候,你可聽說小四兒要去江南做什么事嗎?”
金豆兒輕輕的替梁周抹藥,嘴上應(yīng)道:“說是司將軍的部下在江南不安分,這事兒還真得四姑娘去,司將軍只有四姑娘這一個女兒,有她坐鎮(zhèn),那些個兵油子鬧不出什么的?!?br/> 梁周眉頭一皺,道:“我記得司倩茹的老爹雖然官居三品,卻是個散階將軍,他的部下在江南搞什么?陛下知道這事兒嗎?”
金豆兒撅著嘴道:“你問我,我問誰去?趴下,背上也涂一些,晚上就這么趴著睡吧!”
梁周照做,趴在榻上,歪著頭道:“公主在忙些什么?”
金豆兒想了想道:“方才宮里來人接進(jìn)宮去了,不知道是皇后娘娘叫去了,還是陛下叫去了。”
“陛下傳召不是會叫費異過來嗎?”
金豆兒搖搖頭道:“重要的事是費異親自過來,平日里召見,隨便派個人過來就是了,這人咱們也不認(rèn)識?!?br/> 梁周心下不安,從榻上爬起來道:“走了多久了?”
金豆兒一愣,道:“才走?!?br/> 梁周套上衣服,急急忙忙蹬上了鞋子,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往外跑。
金豆兒趕忙問道:“你做什么去?”
梁周道:“廢什么話,自然去追公主!”
宮里確實來人傳召了,接李錦入宮的不是陛下,也不是皇后,而是后宮里的韋貴妃。
李錦與韋貴妃寒暄了許久,韋貴妃就是不說明意圖,只拉著李錦問東問西的扯個沒完。
李錦心下明白,現(xiàn)下也沒什么事,索性多聽聽她說些什么,可這茶續(xù)了一盞又一盞,喝得多了,不免要出恭。
李錦手伸出來,道:“韋娘娘若無其他事,請準(zhǔn)李錦先行告退,也好方便一二。”
韋貴妃眉頭一皺,道:“錦兒去了便回轉(zhuǎn),本宮找你自然有事?!?br/> 李錦道:“不妨先說,然后我再去便可?!?br/> 韋貴妃笑呵呵的走過來,道:“還有些時日就是新年,今年尤嘉又要之國,偌大的皇宮,一個可心兒的孩兒都沒剩下,我和你母后都覺得空得慌,想著把在外的你的那些皇弟們都叫回來,熱鬧熱鬧。”
李錦一愣,道:“新年在一月下旬,距此還有三月有余,娘娘現(xiàn)在說起,是不是太早了些?”
韋貴妃道:“不早了,長沙王收到消息往回趕都需要兩個半月,若遇上大雪封路,更是要誤了時日,不早些不行。”
“尤沛確實最遠(yuǎn),河間離得最近,尤蠡回來也要幾天?!?br/> “說的是,我本想向陛下討一個近一些的封地給尤沛,尤沛一去也有三年了,我這個做母妃的,這么多年沒見孩兒,著實有些想念他啊?!?br/> 李錦沉默,這話她該怎么說?若直言說這是朝中的事,我等不得干涉,難免會弗了韋貴妃的面皮,若好言勸慰,說不得韋貴妃會將話頭引到她的身上,最后坐實了是李錦要替李尤沛改封地!
這韋貴妃好重的心思!
李錦嘆道:“這些弟弟們一個個都出了長安,我也不得見,尤沛還算好的,我入江南時也時常探望,長沙雖遠(yuǎn),江南物產(chǎn)卻豐富,他在那里別提多快活了,若真?zhèn)€去了北地那等苦寒的地方,反而不如在長沙待著。”
韋貴妃道:“尤嘉受封代王,卻治太原,太原府本有陛下的行轅,陛下又恩賞了他,自然要比我那不受待見的尤沛強得多?!?br/> 李錦道:“依我看,北地不如江南好,韋娘娘若能說動父皇,將尤沛和尤嘉的封地調(diào)換一下,自然最好!”
韋貴妃側(cè)過臉道:“我怎么敢,還是要錦兒你與陛下交交底,再不濟(jì)多在長安盤桓一二也是好的。”
李錦心下想道:“說的倒是好聽,說是在長安多盤桓一二,總歸有借口留下,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長沙王入了長安,外有韋鷹,柴茂學(xué)等人扶持,內(nèi)有你韋貴妃幫忖,怕是會起旁的心思吧?”
李錦不禁又開始埋怨起李智武來,好好的太子被他殺了,現(xiàn)在弄的兄弟鬩于墻,韋貴妃不過是個側(cè)妃,五皇子李尤沛也非嫡親血脈,即便如此也打著奪嫡的念頭,更何況先皇后觀音娘娘的那些子嗣呢!
李錦嘆了口氣,她想著一家和平,卻總是事與愿違,就不能和和睦睦的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