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聊了多久,困意偷偷襲來,初夏迷迷糊糊快睡著了,云生將尾巴卷了起來,蓋住初夏的身體,免得她著涼。
他們在西山邊上,離狐族的地盤還有些距離,沒有族長的允許,狐貍們不敢隨便出來,當(dāng)然云生還有師傅除外,他從小便不受約束。
所以只要防著人族,基本上也沒什么危險,想著像師傅那樣,天亮之前將初夏送回去,肯定不會出岔子,便由著她睡了。
狐貍尾巴柔軟又溫暖,初夏睡得香甜。
云生湊到她的身邊,看著她濃密的睫毛垂著,鼻子上還有一顆細小的痣,這些細枝末節(jié),當(dāng)他還是狐貍身的時候,都是看不見的。
小的時候他只覺得這人族的女孩沒什么惡意,性子又溫柔體貼,最主要的還是族內(nèi)根本沒有其他狐貍愿意跟他做朋友。
因為他是上一任族長的遺孤!他格外需要一個朋友!
……
父親在他年幼時便去世了,母親只是個靈力低微的狐貍,很早就被孤立出了族群,再也沒見過。
雖然現(xiàn)任族長對云生不算差,但族長的孩子卻格外看他不順眼,不僅是因為他從小事事要強,又格外出眾,更多的是怕他影響之后族長之位的傳承。
唯一在他身邊的只有原來父親的老友——文洲。
這便是他從小到大的師傅,也是最尊敬的長輩。
文洲知道他與一個人族女子走得近,也沒說什么,畢竟師傅在情場上是個老手,雖然從未傷天害理,卻也惹了不少情債,據(jù)說年少時因為一些事情,折損了許多修為!
畢竟種族不一樣,留下不好的感情只會給自己徒增煩惱。
但一轉(zhuǎn)念,望著身邊這個女子,心里卻是舍不得離開。
罷了,只是朋友而已,云生告訴自己,只是朋友而已!
……
忽然身后樹影攢動,悉悉索索的聲音格外刺耳,一陣輕巧而急促的腳步聲傳進了云生豎起的耳朵里,那熟悉的氣味也告訴云生。
有其他狐貍來了。
猜都不用猜,必然又是族長的小兒子過來找麻煩。
自小他們就總想著把云生從部族里趕走,還是幼狐時,師傅護著他,如今自己靈力見長,師傅說終是要他自己解決問題了。
云生還在猶豫要不要暫時給初夏施個昏睡訣,以東辰為首的五只狐貍就從林間緩步走出,嗷嗚……
幾聲嘶吼瞬間把初夏嚇醒了。
剛睜開眼便看到一群狐貍竄了出來,從小到大,她哪里見過這等場面,下意識就往云生后面躲了去。
她望著為首的狐貍,那雙眼睛充滿殺氣,跟云生完全不一樣,雖說也是純白色毛發(fā),但光看面相就兇狠了許多。
“臭小子,你竟然學(xué)起你師傅,開始玩弄人族女子了嗎?哈哈哈……”東辰開口說話了,言語中盡是戲謔。
“你們這是又要以多欺少嗎?”云生也絲毫不甘示弱,瞬間化成狐身,前爪緊緊抓著地面,一副蓄勢待發(fā)的模樣。
現(xiàn)下,這林中的夜忽然顯得格外黑,月光被云層攏住了,初夏心里害怕到了極點,一瞬間就把剛剛的瞌睡趕走了。
“今天不想跟你玩,我想跟你后面的小姑娘玩玩……”東辰的眼神越過云生,落在了身后的初夏身上。
初夏嚇得一哆嗦,下意識摸了摸袖袋,完了,這次出來的匆忙,父親跟婉兒送的防身之物,竟一個也沒拿,誰曾想到,危險會來得這么快。
“你休想!小心把你們一個一個打成廢物!”云生瞬間被東辰的話點燃,平日里欺負他可以,若是想要動初夏一根汗毛,自己必定以命相搏!
云生的狐貍尾巴與耳朵瞬間變成了火紅色,身形也比往日大了一倍有余,周身精元四溢,殺氣彌漫。這是初夏從未見過的磨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