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洲理了理被風吹散的長發(fā),緩緩開口:“這樣也好啊,對不對,那初夏這輩子也不能與其他人族在一塊,更加不可能與旁人親近,你該抱的該親的不已經統(tǒng)統(tǒng)有了嘛,還不知足?”
云生一聽更來氣了,像是靈臺上被憑空踩了幾腳。惡狠狠地甩掉了頭上的手,瞪著眼睛說:“師傅你別胡說,我哪里有親過她!”
話剛落音,又被自己氣炸了,早知道如此,就該在前幾日把該干的都干了,該親的親,該抱的抱,該……哎呀!真是后悔莫及……
云生越想越氣,感覺肺都要炸開了,索性掉了頭,身形踉蹌地去林子里轉轉,散個心再回來!
“師傅……我吃飽了!”初夏將整只雞都塞進了肚子里,此時只覺得格外心滿意足,拿起絹帕擦了擦嘴,覺得腳底有了力氣,竟自己站了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太陽已經劃過了最高處,懸在天邊泛起了絲絲微紅。
果然腹中空空,腦袋也不清明。如今將這只焦香的山雞吃完,才有力氣認真琢磨一下自己的境況。
她只記得被父親逼著喝了那可怕的湯藥之后,渾身燙得厲害,很多事情都模糊了,但這十幾年的種種經歷卻絲毫沒有忘記。初夏記得母親的遺囑,記得姐姐的關懷,還有父親貼身周全的保護,婉兒自小一同長大的陪伴。
當然,還有那只毛茸茸,柔軟又可愛的小狐貍,哦!不,云生已經能化成人形了,還是個長得特別俊美的人形,最后就是師傅了,這個深不可測的老狐貍!
其他的人,似乎沒有在初夏腦子里留下什么痕跡,大多就是家里的小人小廝,反正換得勤快,好多連個名字都不記得了。
文洲緩緩落地,看著初夏的臉色已好了大半,想著過幾日應該就可以啟程!
“師傅,我父親可有說過,為何婉兒不跟我們一起?”初夏剛剛在吃雞的時候就一直在想,平日里婉兒都是貼身陪伴的,這次就算父親身不由己,婉兒怎么也不見影子,心里一直擔心著,便隨口問了出來。
“哦?那女子……”文洲眼神一轉,頓了頓,又笑著說:“怕是將軍早有別的安排了吧,他既然將你托付給了我,旁的人,你就不用過多掛念了!”
初夏心里總覺得有些放心不下,但也沒有別的辦法,只是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師傅,以后有什么事情,我都聽你的!父親在信中說了,讓我一切都聽你的安排!”
初夏雖然知道,父親是讓自己莫要輕信旁人,但在這種境地下,還是識時務者為俊杰,先穩(wěn)住師傅這個靠山,再走一步算一步吧!
體內的這個勞什子噬靈,也不知道是個什么玩意兒,初夏下意識摸了摸肚子,好像除了剛剛吃下的那些肉,也沒什么別的東西。
父親說,那是極其兇險的靈物,可既然從出生起便在自己體內,怎么從未感覺到呢?反而從小到大總是被數(shù)落欺負的那一個。兒時在普通學堂上學時,身邊的孩子都在感嘆,為何自己不能進封靈學院,不能御劍,不能一步千里。
然后就是被那些孩子嘲笑,明明是將軍之女,卻落到跟普通老百姓一般的境地。若不是婉兒與姐姐時常為自己出頭,怕是早就被淹沒在唾沫里出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