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下意識伸手去擋,越是心神慌亂,體內(nèi)的精元便越是洶涌異常,她只覺得丹田之處格外燥熱,整個身子都要被點燃了,像是一座原本安靜的火山,此刻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要將那炙熱的巖漿噴涌而出。
熱,好熱,好像有什么東西被硬生生撕開了一個口子,像一只張著血盆大口的巨獸,又像一個湍流不息的漩渦,初夏被那股力量震懾住了,她這才發(fā)覺,原來自己的體內(nèi)竟然真的藏著這般毀天滅地的力量。
幾乎是毫無預(yù)兆,她的手竟反扣住了那壯漢的胳膊。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讓她永生難忘。
只見那壯漢被初夏抓住手臂,只是一瞬間,整個人便像稀泥那般癱軟了下去,嘴巴張得巨大,看上去夸張得很,五官逐漸扭曲了起來。
“啊……”這一聲似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來那般,一點生的氣息都沒有了,不過幾秒鐘,那人竟變得面目全非,七竅流血,像碎裂的雪山,像土崩瓦解的蟻穴。
初夏的手里也不再有那人成型的手臂,而是……化成了一灘血水……
從出生到現(xiàn)在,初夏哪里見過此等血腥的場面,噴涌而來的刺鼻氣息更是讓她腹中翻滾不已,霎那間天旋地轉(zhuǎn),眼前一黑便栽倒在地了。
望著眼前這詭異的一幕,那三個獵靈人也頓時慌了神,嘴里念叨著:“見鬼了……見鬼了,這是陰間奪命的惡鬼嗎?”一邊念叨著一邊將兵器悉數(shù)跌落在地,驚恐萬分。
文洲這才姍姍來遲,見到眼前這一幕,心中也是懊惱不已,若不是剛剛為了幾個上好的藥引,耽誤了些功夫,哪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顧不得多想,手起刀落將那三人瞬間斬于劍下,嘴里說著:“既然看到了,便不能留活口!”他出手極快,快到連云生都沒有看到師傅亮出的劍。
而此時,云生整個人也呆在了那里,望著眼前極其淡定的師傅,心里像熱鍋上的螞蟻,手足無措地問道:“又是噬靈?是不是我暫時不能去碰她?”
“嗯,還有些腦子……快來跟我將這尸體處理了,這些東西,越少人看到越好!”文洲淡定地挖開一處低洼,將那三人的尸體扔了進(jìn)去,一邊用土細(xì)細(xì)掩埋。
走到初夏身邊,文洲還是微微皺了皺眉……
這眼前景象,確實血腥得很……
那壯漢的皮肉皆已潰爛,如今只剩下累累白骨,一灘血水滲進(jìn)了土里,似乎將這草地都染成了詭異的殷紅。
文洲走過去將那些白骨用術(shù)法堆在了一起,一臉的嫌棄似乎絕對不會用手去觸碰半分,又在一旁挖了坑,將那白骨埋了起來。
那一地的血水是很難處理了,可若留在這里怕是有禍端,正在思量著該如何解決。
云生走了過來,身后還背著一棵刺槐樹,文洲淡淡一笑,說你這小子還有點辦法,說完就配合著將那里的泥土挖成一個大坑,將刺槐深深插入,再從另一處找了些干凈泥土覆蓋在了上面。
搞完一系列的收尾工作,兩只狐貍都累得氣喘吁吁,此時初夏還在沉睡,誰都不敢碰她半分。
“師傅……這噬靈之力,似乎有些可怕!”云生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心里依舊驚魂未定:“但是今日這場景,怎么跟那日在西山處不一樣了?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