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姨被嚇住了:“葉星綾,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夏綾本來就不是什么好脾氣,之前的容忍已經(jīng)讓她很不耐煩,此時發(fā)作起來,對周師傅說,“丟她下車。”
周師傅應了一聲,下車,拉開后門,對劉姨:“請吧?!?br/> 劉姨看著他嚴肅的神色,這才知道怕,死死地抓著座椅:“我不下!“開玩笑,這里荒郊野外的,國道邊上,沒有公交車站也沒有出租車,要是她在這里下了車,指不定能不能找到別的交通工具。
葉父見勢頭不對,只好硬著頭皮勸:“小綾,你劉姨說錯了話,你別往心里去??旖袔煾甸_車吧,你看,奶奶的壽宴,去晚了就來不及了……”
夏綾說:“不想下去?那就給我道歉?!?br/> “給你道歉?憑什么!”劉姨又要發(fā)作。
周師傅伸手抓住她的胳膊:“這位女士,請你盡快下車,別讓我動粗?!?br/> 形勢比人強,劉姨心中充滿了怒火,卻不得不低頭給夏綾道歉:“對不起。”
“不想下車?”夏綾冷冷地問。
“不想……”
“很好,”夏綾說,“那就閉嘴。如果在路上你再多說一個字,就立即給我滾下車,沒得商量?!?br/> “小綾你怎么對……”葉父想質(zhì)問她怎么對劉姨說話的,卻在夏綾冷冰冰的視線下吞回了自己的聲音。這個女孩,真的是自己的女兒嗎?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強硬,這么可怕?
劉姨怕被丟下車,低聲下氣地對夏綾保證,一定會安靜閉嘴。
夏綾這才滿意,示意周師傅繼續(xù)開車。
經(jīng)過這場風波,一路上,再無人開口多說一個字。道路兩旁的風景漸漸荒涼,從高樓大廈變成低矮的農(nóng)舍與青翠的田野,一派鄉(xiāng)村場景。
白色寶馬車在一戶農(nóng)舍門前停下。
“三伯伯!是三伯伯和三伯母,還有小綾姐姐!”車門一打開,就有一個小孩子蹦蹦跳跳地圍上來,圍著他們大聲喊。
“樂樂?!笨匆娔莻€女孩,葉父一路上的愁眉苦臉被一掃而空,捏了捏小丫頭紅撲撲的臉蛋,“你媽媽呢,還有奶奶呢?”
“我媽媽在做飯,奶奶在房間里,好多人都在,大伯伯,二姑媽,四叔叔……”樂樂掰著手指頭,一個個費力地數(shù)過去,“四叔叔送了奶奶好大一張床,大家都在圍著看呢?!?br/> “走,咱們也看看去?!比~父說。
大門外的空地上,夏綾有些孤單地站著,環(huán)顧四周,是農(nóng)村特有的兩層小樓房,樓前的草垛上趴著一條看門狗,草垛旁是有些古舊的木門,木門上貼著一副紅色毛筆字春聯(lián),因為日曬雨淋已經(jīng)有些褪色。
這一切都是她很陌生的,她以前在孤兒院長大,后來又被裴子衡接入豪門,再后來重生也是住在天藝訓練營和厲雷的公寓。這是她第一次來到鄉(xiāng)下,近在咫尺的炊煙和麥田,還有熱鬧歡笑的小孩子讓她有些無所適從,就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怎么放。
葉父已經(jīng)在招呼她:“來,小綾,跟我去看你奶奶?!边@個懦弱的男人,因為回到故鄉(xiāng)而變得開心起來,早已不再記掛夏綾一路上的冷漠,熱情地招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