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有下人往外跑去,鳳瑾元已經(jīng)接過下人取來的換洗衣裳,拿著衣裳在韓氏的攙扶下往屏風(fēng)后頭走。鳳羽珩扶著老太太說:“祖母先坐一會兒吧?!痹俜愿老氯耍骸鞍训厣鲜帐笆帐??!?br/>
????待風(fēng)瑾元再出來時,總算書房內(nèi)恢復(fù)了些樣子,就連金珍也穿好了衣服,低垂著頭站在角落。
????只是誰也沒有留意到,原本跟在鳳羽珩身邊的忘川不知何時已經(jīng)悄然出了松園,僅剩下清玉一人在侍候著。
????不一會兒,前往客院兒的兩個小廝折返回來,手里拎著一個藥罐子,卻不見那許大夫和送藥的丫鬟。
????鳳瑾元皺眉:“讓你們?nèi)耍四???br/>
????其中一個小廝道:“老爺,許大夫和他的丫鬟已經(jīng)不在府里了,奴才只找到了一只打翻在地上的藥罐子,還帶了一位在客院兒浣洗的嬤嬤來?!?br/>
????老太太冷著臉沉聲說:“帶進來?!?br/>
????那嬤嬤被下人帶到屋內(nèi),一見屋里居然坐了這么多主子,嚇得一下就跪到地上。
????鳳沉魚向來在人前都是菩薩模樣,眼下也不例外,只聽她柔聲道:“嬤嬤莫怕,只是召你來一問些事情?!?br/>
????老太太接著道:“原本住在客院兒的許大夫和他的丫頭呢?”
????那嬤嬤嚇得頭都不敢抬,哆哆嗦嗦地回話道:“老奴只是負責(zé)浣洗的,平日都很少跟許大夫打交道。大約半個時辰前老奴看到許大夫帶著那丫頭匆匆的出了院子,多嘴問了一句,許大夫只說去看診,別的就沒有留話?!?br/>
????客卿大夫說到底算是府里的客人,對于平日里出入府,還是比較寬松的。聽這嬤嬤如此說,老太太也知道再問不出什么來,擺了擺手,讓人下去了。
????鳳羽珩主動走到小廝近前,將藥罐子接了過來,仔細翻看一遍,再湊到近前聞了聞,這才對眾人道:“這就是熬那藥的罐子?!?br/>
????沈氏故作氣憤:“那該死的老匹夫!”說完還不忘了瞪金珍一眼。
????鳳羽珩繼續(xù)道:“父親可以再找大夫來驗一驗。”
????鳳瑾元一擺手:“為父相信你。”
????不相信又能怎樣?正所謂家丑不可外揚,這種事情還是少一個人知道比較好,他今天丟臉丟得已經(jīng)夠大了。
????鳳沉魚環(huán)視眾人一圈,不無遺憾地道:“那許大夫定是畏罪潛逃了,如此看來,母親確實是被冤枉的。只是查不到真兇,母親實在是委屈啊!”說著話,眼眶都紅了。
????這時,就聽門外有忘川的聲音傳來——“大小姐多慮了,大夫和丫鬟奴婢都追了回來,還請主子們細審?!?br/>
????話畢,撲通、撲通兩聲,一男一女兩個人先后被扔進屋里,而那扔人的忘川,就像原本提著的只是兩盒糕點般,絲毫不見疲累。
????許大夫和那丫鬟一出現(xiàn)在屋里,鳳沉魚就知道要壞事。
????此刻她終于意識到自己失算了,她知道鳳府里有暗衛(wèi),也算準(zhǔn)了鳳瑾元根本不可能派暗衛(wèi)去追那許大夫,沈氏只要在金珍的事情上服個軟,這事兒也就揭過去了。
????可她萬萬沒想到,鳳羽珩身邊的丫頭會武功。
????她鳳沉魚縱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唯一的弱點就是沒有習(xí)過武。鳳家只想著讓她日后飛上枝頭當(dāng)鳳凰,一門心思的教她如何攻于心計,武功這種東西她這種人是萬萬碰不得的。
????果然,在老太太的逼問加威脅下,許大夫痛痛快快地全部招認——“都是大夫人讓我做的呀!她要害鳳家二少爺,讓我熬了那種藥送過去,求老太太明鑒!”
????人證當(dāng)前,沈氏百口莫辨,而那小丫鬟到實在是冤枉,她完全是按著許大夫吩咐去做,連為什么要逃離鳳家都不知道。
????真相查明之后,鳳瑾元大怒不已,雖說鳳子睿這個孩子早在三年之前他就準(zhǔn)備舍棄了,可今時不同往日,那時因姚家所累,對于那姐弟倆他是不得不舍,可如今,鳳羽珩有了御王府撐腰,姚家的事他也有了另外一番思量,再讓他舍這個孩子,他就真的下不去那個狠心了。更何況,他鳳府迄今為止也只有兩個男丁??!
????眼瞅著鳳瑾元的情緒有變,在角落里縮著的金珍一咬牙,干脆也拼了——“老爺!許大夫說得沒錯,這一切都是大夫人做的!”
????鳳瑾元一見金珍說話,之前二人的一番所為再次襲上心來,他心底開始矛盾。
????這金珍是沈氏的丫頭,沈氏這些年做的事他雖說沒怎么管,但并不代表不知道。有多少壞事都是經(jīng)了金珍的手,這丫頭說起來手底下也并不干凈。可若讓他把金珍也一并發(fā)落了,他還真有些舍不得。
????鳳瑾元眼下到十分希望這金珍能聰明一些,最好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這樣他才能保得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