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上坐著兩個人,說是人恐怕有些不妥,叫做劍靈應(yīng)該較為恰當(dāng),只是他們化作了人形,讓朝暮有些難以辨認(rèn)。
其中一位是一老僧人模樣,雙眼呈倒三角狀,相貌猙獰,好像一只生病衰老的老虎,只是神情有些默然。
另外一位有些駝背,穿著山下村夫一般尋常的衣服,盤膝而坐。看著眼前石桌上黑白交錯的棋盤,有些舉棋不定。
不知是不是因?yàn)槌荷蟻淼木壒?,他抬頭望了一眼朝暮,微微一笑,一枚黑子落定。老者有些高興,急著催促身旁的黑衣老者快些落子。
朝暮走近,并沒有看到這峰頂有什么飛劍,有的只不過是兩位正在下棋的老人。偶有注目視線,都放在了老僧身上。
著實(shí)是因?yàn)檫@老僧的相貌不像個慈悲為懷的出家人,只不過有些年邁蒼老,朝暮也只是多注意了些時(shí)間,便不再上心。
至于那位執(zhí)黑子的老人,沒有那般引人注目,這要是放在世俗間,這也就是兩茶飽飯足后閑著下棋的大爺。
但如今在這峰頂,在這藏著飛劍的峰頂,自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他們并沒有因?yàn)槌旱牡絹矶O率种械钠寰?,只見老翁有落下一子,呵呵笑道:“老禿驢,你說這棋咱么誰能贏?”
面容枯槁的老僧輕輕道:“每次都說你贏,可最后不都是你輸了嗎?”
老翁再次說道:“那你可敢這次與我堵上一賭?”
“你切說說怎么個賭法,要不是每次都被你偷奸耍滑鉆了空子,我又怎會每次都是半點(diǎn)好處沒撈著?!崩仙行┎粣偟卣f道。
“這次我怕保準(zhǔn)不像先前那般,你說什么就是什么。”老翁回答道。
“那我姑且聽你說說這賭資是什么?”老僧說道。
只見一旁得老翁朝著站在旁邊許久得朝暮看了看說道:“就是那把劍,那把藏在這里的劍?!?br/> 老僧露出了一抹久違的笑容說道:“我看你是寂寞太久,像去看看這世界外的繁華吧。
當(dāng)年我二人奉主上之命在此守護(hù)此劍以待有緣之人,你說這小子我怎么看著像山下那些小輩隨意找人前來糊弄我等的呢。再者,想取那把劍,就憑他?”
“就憑他?!崩衔虉?jiān)定地答道。說罷,老翁指了指朝暮,起身,示意朝暮坐下。
“后生,想尋劍,贏了這盤棋再說。”老翁和藹地說道。
朝暮坐定,目光回到棋盤,讓他有些意外的是棋盤上上只有四子,兩黑兩白。
他有些不確定該如何落子,他手中的黑子舉起來好久,他有一萬種落法,可他只有這一顆黑子,是的,棋簍中只有這么一顆黑子。
隨著山頂風(fēng)向的變化,那棋盤在地面上的影子也隨之生著變化,峰間青樹梢頭的樹枝也生著變化,棋盤開始變得巨大,旁邊的石凳片卻開始變寬,棋盤中有些棋子快要消失在越,有些棋子卻因?yàn)楣庥暗膶φ诊@得越來越清楚。
朝暮靜靜看著這幕畫面,看著這些變化,意識再次回到剛登上峰頂?shù)哪且豢?,?dāng)時(shí)皎月初升,棋盤表面的那些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