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生春
當(dāng)然是要去的了,四儀八方臺不是一時一日之功,她現(xiàn)在還沒有那樣的功力,不過那個光溜溜玉球她很想去試試有沒有效用,可又不敢輕易試。畢竟是國器,萬一真要是有什么奇特的作用,到她手里出了差錯那她就是千古罪人。
這么一想,她心說還是算了,以后自己先按四儀八方臺弄個模型試試看,直接用四儀八方臺她怕出問題。事情如果沒有把握就不要輕易試,就像……
想著嘆了口氣,姚海棠抬頭說:“好,我和于先生一道去四方堂看看。”
她這邊才答應(yīng)下來,其實太平院就已經(jīng)知道了,四方堂在隱匿行蹤上實在不如太平院。喬致安覺得這件事遲早杜敬璋都會知道,因而親自到了和園把姚海棠去四方堂的事情告訴了杜敬璋。
其實在這件事上,喬致安也有些遲疑,四方堂固有的防守力量是不錯的,而且也沒人會上四方堂生事,姚海棠去那里自然是安全。不過一旦姚海棠去了四方堂,那可能就注定了這姑娘脫不開身,而且會在京城諸事中越陷越深。
四方堂說是不涉世,可四儀八方臺以及各類器總是涉世的,所以姚海棠去四方堂只能說是個安全的去處,卻未必見得安生。喬致安的考慮總是要多一些,而杜敬璋則是從來只問一句:“她很想去嗎?”
“是。”
“那樣的地方,對她來說肯定是向往的,讓她去吧,天下之大她還有很多事可以做。致安,撤掉太平院的人,以后就讓她由著自己的意愿去活吧?!倍啪磋爸砸谝痪洌褪且驗橹绬讨掳矐T于安排一些事。
“是,屬下明白?!眴讨掳灿趾螄L愿意安排,只是有時候他主觀地認為這比較好。而他和杜敬璋在某種程度上是相似的,他們都會希望自己所看重的人過得好,所以會做出一些安排。就到
不同的是,杜敬璋的安排通常會留很大的空間去讓人選擇,而喬致安則恨不得處處都安排到。<>
喬致安走后,杜敬璋一人站在園里想了很久,莫明又出了院子走進了梅林里。這時梅花早已謝盡,滿樹的枝葉青嫩欲滴,杜敬璋站在梅林里伸出手,柔嫩的葉芽兒從指尖舒展開來,他的眉眼卻像是屋檐下的蛛網(wǎng)結(jié)了塵埃一般,風(fēng)吹不凈雨滌不盡。
“到得如今才明白,有些路只能一個人走……”
這時杜敬璋想起了姚海棠說的那幾句話:“京城太擁擠,容不下太多的情感”
此時此刻才覺得這句話很正確,卻也很苦。
一聲長嘆后,杜敬璋恍恍然轉(zhuǎn)身向院子里去,院子里有一樹海棠花,正在打著花骨朵。在東朝那叫芳來春,姚海棠總說這是海棠,杜敬璋也就隨著她認這做海棠花。
“公子?!?br/>
“嗯?!?br/>
“進去吧,雨冷風(fēng)急莫傷了身子?!标惼揭婷靼?,自家這四公子怕不僅是不合胃口了,心也不舒適了。
站在海棠樹下寸步未動,杜敬璋忽然側(cè)身問道:“四方堂的人什么時候走?”
打著傘的陳平益搖了搖頭,他還真以為公子能不惦記呢:“后天上午。”
四方堂離京城并不遠,但是有些距離不是地域上的,有時候近在咫尺也遠如天涯。杜敬璋又看了眼在打著花苞的海棠花,回過身來說:“我出去一趟,不用跟著了?!?br/>
一聽這話陳平益就知道,杜敬璋這是打算去看姚海棠了,雖然姚海棠看不見,但其實杜敬璋夜夜都要在姚海棠窗外待到半夜,只是地方比較隱秘一些。就到
這夜里有一段時間短暫地停了雨,月亮透過云層一點點投照下來,顯得有些光景駁雜。<>杜敬璋在另一間客棧的窗前,看著斜對面的窗戶依然還亮著燈燭就知道她還沒有睡著。
“總是睡這么晚,跟你說了多少回,睡太晚了不長個兒,總是不聽。”
等到熄了燈燭,算著姚海棠差不多睡著了的時候,杜敬璋終還是沒能忍住去看一看她的沖動。在面對姚海棠時,他總是很難以克制住自己。不過這時候太平院的人還沒有撤走,今天還是有人在輪守的,杜敬璋功夫再好也是要被發(fā)現(xiàn)的……
當(dāng)太平院的人一看半夜爬姚海棠窗戶的是四公子時,整個就傻掉了,值夜的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齊齊收了劍,沉默不語地讓開了路。
看著這倆屬下,杜敬璋非常從容地笑了笑,然后翻身躍窗而過,然后就聽得窗外太平院兩人在那兒小聲討論:“你說這記檔還是不記檔,要不要告訴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