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引陰沉鐵青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
李安然這時候?qū)⒑镅哼^來,雖然也挽回不了他丟掉的顏面,但好歹讓他不至于顏面掃地。
“楊戩,今日之事,丘某記下了!”丘引冷聲說道。
楊戩卻是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只目光在李安然身上稍稍停頓了一瞬,轉(zhuǎn)身駕云離開。
梅山兄弟與一眾草頭神急忙跟上。
只瞬息功夫,就消失不見。
天牢門外,只剩下一群癱坐在地神情驚恐的天兵天將和被捆的動彈不得的妖怪。
丘引目送著楊戩他們走遠(yuǎn),再也顧不得維持場面,急匆匆走到眾天兵天將身邊,檢查起他們的情況來。
只見眾天兵天將瞳孔渙散,目無焦距,似是陷入了幻境當(dāng)中。
丘引當(dāng)即捏了個解除幻術(shù)的咒語,一指點(diǎn)在了面前天兵的眉心處,口中輕喝:“解!”
天兵身子一震,瞳孔收縮了一下,但下一秒,就又恢復(fù)到了剛剛……
不!
應(yīng)該是變得剛剛更嚴(yán)重!
先前這天兵只是驚懼交加渾身戰(zhàn)栗,此時卻是張大了嘴巴,拼命喘息,身體也開始變得透明起來。
“不好!”
丘引臉色驟變,忙用法力一陣蘊(yùn)養(yǎng),費(fèi)了好大功夫,才讓那天兵情況緩和下來。
丘引不敢再輕舉妄動。
這些天兵天將雖然死后可以復(fù)生,但想要重新蘊(yùn)養(yǎng)出一具和正常人一樣擁有五感六識的身體卻需要很長很長一段時間。
這也是一眾天兵天將在面對猴妖時,會踟躕不前的原因。
“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丘引問李安然。
他離得遠(yuǎn),又在和楊戩對峙,根本分不出太多精力放在猴妖身上。
只看見猴妖看了眾天兵天將一眼,眾天兵天將就倒地不起,具體發(fā)生了什么并不清楚。
李安然將自己看到巨猿幻象的事情如實(shí)說了一遍。
“我當(dāng)然以為自己死定了,就想著和它拼了。結(jié)果沒想到那幻象是個樣子貨,一碰就碎,然后我就醒過來了。”
“不應(yīng)該啊……”
丘引眉頭緊鎖,喃喃自語。
雖說他的這些老部下在天庭承平日久,心性膽氣都遠(yuǎn)不如當(dāng)年,但也不至于連一個敢反抗的都沒有!
而且,剛才可還有不少草頭神站在那猴妖附近,他們卻是一點(diǎn)事都沒有!
忽然,丘引好似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大叫道:“某明白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見李安然一臉困惑,他解釋道:“那猴妖……不,應(yīng)該是楊戩那廝借著猴妖之手使得手段,是針對神靈的!所以他手底下的那些草木精怪才沒有受到影響!所以王毅他們才會中招!”
“但他沒有料到你是下界新晉的天兵,雖然也享有天庭一絲香火氣運(yùn),但并不是封神榜上的神靈,這才讓你躲過了一劫!”
丘引越說越興奮,只覺得自己這下是抓住了楊戩的把柄了。
“好啊!好一個司法天神!竟然專門研究出這種手段對付同僚!那就別怪某不客氣了!”
針對神靈?!
李安然心頭一震,好似被醍醐灌頂如夢初醒,猛然意識到自己先前察覺到的熟悉感來自何處。
但,他很快就將情緒收斂起來。
只當(dāng)做什么都不知道。
“你去天牢喊些人出來,將這些妖怪關(guān)進(jìn)去?!?br/> 丘引目光掃過身前的猴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以防萬一。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令牌,扔給了李安然:“你拿著這令牌,親自將這猴妖押送到甲字牢房里面。某去去就回?!?br/> 丘引捻了個法訣,召來一片云霧,拖起他和地上的天兵天將,朝著遠(yuǎn)處飛去。
……
另一邊,司法天神殿。
楊戩已經(jīng)換下了銀甲大氅,只穿了一身玄色常服,坐在案牘前,翻看著面前的宗卷。
時而提筆勾劃,時而圈下重點(diǎn),下筆如飛,一樁樁地判將下去。
下方兩側(cè)。
梅山兄弟們互相使著眼色,都想讓對方開口,但這個推那個,那個推這個,沒一個肯上前的。
“有什么想問的,說吧?!睏顟祛^也沒抬,突然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