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的掩護下,京師南的城門緩緩地打開一角,四名身穿永昌票號特制號衣的年輕人,牽著馬腳裹著棉布的馬出了城門。
領(lǐng)頭的那名年輕人一言不發(fā),只是臉上帶著一絲激動,出城之后,和其他幾人一起矯健地翻身上馬,非常地熟練,立刻快馬揚鞭而去。
城門下的校尉見了,不由得對站他身邊的一人說道:“韓掌柜,你這幾個伙計身手不錯??!”
“呵呵,過獎了!”韓掌柜聽了笑笑,又不著痕跡地往那校尉手里塞了一銀錠道,“他們得連夜趕去總號報信,身手不好也不敢讓他們上路。如此,多謝了,這份情鄙號記下了!”
校尉心中一衡量那銀錠的重量,臉上頓時笑開了花,他露出豪氣之意道:“韓掌柜言重了,永昌號的牌子,誰能不給面子,小意思!”
他的話音一落,黑暗處就突然傳來一聲諷刺地聲音:“建虜虎視京師之際,竟然私開城門,還小意思,真夠豪氣的!”
城門下的幾個人嚇了一大跳,連忙看向聲音來處,那校尉色厲內(nèi)荏地喝道:“誰?干什么的?”
在他們的注視下,從黑暗處慢慢地擁出一群人。借助城門下火把的微光,只見這群人戴尖帽,著白皮靴,穿褐色衣服,系小絳,不是東廠番子還能是誰!
這一下,那名校尉嚇得腿都軟了。他想不明白,東廠番子不是忙了一天了么,怎么還有精神在晚上神出鬼沒的?
那名韓掌柜見了,雙腿有點抖,不過還是強自忍著一邊迎上去,一邊從懷里掏出三個大銀錠,強露笑容道:“我以為是誰呢!我是永昌票號的掌柜,有急事不得不派伙計回總號去一趟。幾位東廠的兄弟,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東廠番子壓根沒理會他,人群向兩邊分開,露出他們身后的幾個人。只見為首那兩人穿著一身大紅緋袍,身后還跟著一名全身盔甲的將領(lǐng)。
這韓掌柜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一下就認出了其中一人是禮部尚書溫體仁,另外一人是司禮監(jiān)秉筆太監(jiān)兼東廠提督曹化淳,至于那名將領(lǐng),他倒不是認識。不過那校尉認識,是總兵滿桂手下的一名親信家丁頭目。
只見曹化淳如同看死狗一般看了他們一眼,只一揮手,讓手下番子上前抓人,自己轉(zhuǎn)身面對溫體仁,一臉佩服地說道:“溫大人真乃料事如神,咱家佩服之極!”
“呵呵!”溫體仁聽了,笑著回應(yīng)道,“錯了,不是本官,是皇上料事如神,早已明察秋毫,否則我一禮部尚書而已,怎么可能做到!”
聊天群的事情,沒法解釋。不過認真說起來,也確實是皇帝的功勞。畢竟皇帝可是群主,那高應(yīng)元也是聽從皇帝之命在行事的。他不想過多解釋,當(dāng)即提醒道:“走吧,去永昌票號把那幾個人換下的衣裳拿到手中?!?br/> 曹化淳到此時心中已經(jīng)肯定,這溫體仁如此受陛下信任,來日必將重用,因此,他也很客氣,當(dāng)即答應(yīng),轉(zhuǎn)頭吩咐已經(jīng)擒獲一干人等的手下道:“走了,都利索點,今晚還有不少事情要做呢!”
沒多久,城門處又變得靜悄悄的,猶如沒發(fā)生什么事情一般。不久之后,這處城門一如其他城門,全都有滿桂手下親信及李鳳翔所派之人共同掌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