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想過,對吧?”
約阿希姆譏諷的笑著。
“在你眼里,這個世界非黑即白,我無非是個被權(quán)力蒙蔽了雙眼的瘋子,奧古斯都無非是個對你態(tài)度不好的大哥罷了,你不是不愿意想那些東西,你是根本想不到。”
仿佛平靜了下來,約阿希姆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帶著幾分醉意,指了指路德維希。
“你知道我為什么在要殺你嗎?”
他沒有等待路德維希的回答,自顧自的繼續(xù)說了下去。
“所有人都以為你是我的人,我在帝都的政局上和奧古斯都平分秋色,你在軍隊里風(fēng)生水起,我們兩個加在一起,當然能壓制住他。就連父皇也是這么想的,所以他才將我伸進軍隊的手一一打斷,因為他覺得有你的存在,我再發(fā)展軍隊,就有可能讓奧古斯都陷入劣勢——可是,你真的是我的人嗎?”
“我暗示過你很多次了,甚至我連‘你想離開帝都盡管離開,一切有我’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你永遠沒有任何反應(yīng),你只會搖頭拒絕我,說著站在我這一邊,然后嘻嘻哈哈的帶著軍隊跑到邊境去玩你的打仗游戲”
約阿希姆憤怒的將手里的酒瓶扔了出去,血紅的酒液在潔白的墻壁上肆意橫流,讓人觸目驚心。
“你知不知道,我的命令只有在帝都里才有用?出了帝都還不如一張廢紙!大貴族們早就圍在了大皇子身邊,我只能勉強爭取一些年輕的官員,而軍隊中你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到了極限,所以陛下沒讓我碰過一兵半卒,我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我的騎士團和那幫拿錢辦事的雇傭兵!”
“你說,我不殺你怎么辦?等著奧古斯都看穿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一一把我們碾死,然后等著陛下老朽,再連我們的母親一起,釀成他登基時暢飲的甘冽美酒嗎?”
路德維希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憤怒的哥哥,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想過黨爭是如此你死我活,他以為只要自己表達態(tài)度,就已經(jīng)是對自己哥哥的幫助了。
“你的下一句是——‘奧古斯都不會這么做的’,對吧?”約阿希姆幽幽的說,他意興闌珊的坐倒在椅子上,指了指面前桌子上的一本書冊。
“我的所有東西,都在這里了,已經(jīng)投靠我的、暗中投靠我的、我自己發(fā)展的,這些人你愿意用就用,不愿意的話,就當我是我的請求,被把他們暴露給奧古斯都。讓他們自己走下去,斷了線的風(fēng)箏,總比被之前的敵人拽住手腳要強?!?br/> 路德維希只能茫然的拿起那本寫滿了人名職位的冊子,看著已經(jīng)閉上眼不想再多說的哥哥,抿了抿嘴唇,離開了這里。
“精彩的話術(shù),約阿希姆殿下?!?br/> 詭異的長袍人再次出現(xiàn)在約阿希姆身邊,就像它一如既往的詭秘行蹤。
“我的這個弟弟,始終是這么天真。”
二皇子冷笑道,臉上哪里還有半點醉意。
“當我給了他一套說辭,還幫他樹立了一個清晰的敵人形象之后,他就已經(jīng)忘記了我其實是真心實意的想要殺了他這件事,反而覺得自己還有一些責(zé)任,這就會讓他選擇在將來保下我,而且那份名單也是真的,所以他的幕僚們也不會表示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