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沉,相擁的兩人總算情緒平靜了些,挽著手,一塊回到屋內。
云舒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章斯年身后,轉來轉去。
“好了,再拖今晚都吃不上飯了。”章斯年系上圍裙,將人趕出廚房。
“我可以幫忙的?!痹剖媾d沖沖的舉手。
章斯年似笑非笑的撇了她一眼:“你要是幫忙,我們今天大概就吃不上飯了?!?br/>
云舒氣哼哼的哼了一聲,坐在開放式廚房一旁的吧臺前,兩只腳晃晃悠悠,低著頭打量自己的戒指。
素雅的戒指上刻著纏繞的花紋,不算醒目,但仔細打量起來,并不常見。
“這花紋有什么含義么?”云舒問到。
章斯年一邊切菜一邊回答:“篆書里面云和章的兩個字抽象變形出來的。”
云舒聽他這么說,隱約覺得圖案的紋路似乎有這兩個字的影子,越發(fā)覺得這戒指具有紀念意義。心里甜絲絲的。
章斯年正低著頭,將黃瓜切成細細的絲。燈光下身形修長,眉眼清俊。
云舒有些不自覺的開口:“章先生……”
除了兩人剛認識時,云舒甚少這么叫他。
章斯年抬頭看她,他專注著看人時,顯得格外深情。
“你到底喜歡我什么呢?”云舒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我不會做飯,也不會理家,大概不會是一個很好的妻子,總是給你添麻煩,也不能在你的事業(yè)上有任何的幫助……”
云舒一邊說,一邊頭低垂下去,指尖攥緊衣擺,揉出褶皺的痕跡。
“someofusgetdippedinflat,someinsatin,someingloss.buteveryonceinawhile,youfindsomeonewho'siridescent.andwhenyoudo,nothingwillevercompare.”*
“我早年看得一部電影中的一句臺詞。年份有些早,也不知你看沒看過。”
章斯年一邊切著菜,說了將中文一塊說了出來:“有些人淺薄,有些人金玉其外而敗絮其中。世人千萬種,但有一天,你會遇到個絢麗的人,她讓你覺得以前遇過的所有是浮云?!?
“要對事業(yè)上有幫助,那我尋找合作伙伴就好了。做飯、整理,即使我不自己做,也可以請家政保姆。我覺得我的妻子,不會做這些也沒有什么關系?!?br/>
“我的妻子,是我希望能夠攜手共度一生的人?!?br/>
“小舒,你遠比你所說的要好很多。你開朗、熱情、善良,也許有身上有不少的小毛病,但瑕不掩瑜,在我看來,你就是那種絢麗的像彩虹,甚至能照亮身邊人的人。”
“對,你確實給我添了不少麻煩,但我和你在一起,每一天都很開心,你就像我的小開心果兒。”
“所以你別多想。你沒有那么糟,我也并沒有你想的那么好,我有時還擔心你有一天,會不會覺得我又老又無趣。”
窗外樹影婆娑,章斯年將食物倒入鍋內,發(fā)出呲的一聲,熱油將食物蘊藏的香氣激發(fā)出來,香氣溢滿了整個屋子。
兩人相處這么多日中平常到幾乎每日都會上演的場景。
章斯年一邊做著飯,一邊用“是不是要多放點鹽”一樣平淡的語氣,和她說著世上最動人的情話。
云舒跳下高腳的吧臺凳,從背后環(huán)住章斯年的腰,頭埋在他背里。
“才不會,我會一直、一直、一直喜歡你。”云舒一字一頓,聲音執(zhí)拗。
“好了,你這樣,我都做不了菜了。”章斯年無奈道,“快松手,等下油濺到你手上了?!?br/>
云舒臉在他背身蹭了蹭,將他的腰環(huán)的更緊一些,撒嬌到:“就不松?!?br/>
章斯年拿身上掛著的這個小尾巴沒辦法,將菜裝進盤子里,動作小心翼翼,生怕燙到傷到了自己家的小朋友。
“對了,你到底哪里看的那些斷章取義,亂七八糟的消息?!闭滤鼓甓冀忉屒宄?,但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了解一下信息來源。
云舒有些心虛:“就……網(wǎng)上……微博什么的?!?br/>
章斯年突然想起那天看見云舒偷偷在網(wǎng)上看自己的照片,笑了笑:“是會在網(wǎng)上看我的動態(tài)么?”
云舒臉羞的通紅,但仗著章斯年看不見,聲音依舊理直氣壯:“看看怎么了。”
她說這說這聲音就帶了些委屈:“網(wǎng)上那么多人自稱章太太,舔你的顏,我這個正牌章太太,看看又怎么了?!?br/>
章斯年輕笑出聲:“那些網(wǎng)友不過是鬧著玩玩,你是小醋壇子么,連這個醋都吃。”
“我才……才……沒有吃醋?!痹剖娌挪怀姓J自己吃過這樣的飛醋。
“說到章太太,我突然想起個事。”章斯年聲音頓了頓,聲音不自覺帶了些笑意,“你章先生、章老師、章爸爸都叫過了,今天婚也求了,戒指也帶上了,是不是,也該叫我一聲老公?”
云舒紅暈從臉頰上都溢了出來,爬上耳垂,布滿脖頸。
“叫一聲給我聽聽?!?br/>
“老……老公?!?br/>
章斯年滿意點點頭。繼續(xù)掛著個小尾巴,將飯做完。
兩人一塊吃完飯上樓,章斯年將云舒送到門口,向往常一樣,親了親她額頭,轉身回房。
剛轉身,襯衫衣擺被云舒輕輕拉住。
云舒臉上飛著兩抹紅暈,磕磕巴巴問到:“那章太太……什么時候可以不用自己睡一張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