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鼎愣道:“什么意思?”
“在這樣的地方,有很多女孩子可不僅僅是為了玩才來的,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為了錢,讓男人幫她們在這兒的消費埋單,然后她晚上還能陪你,但都是要付錢的?!辈芾谙駛€專家夸夸其談,言鼎確實上了一課,但問:“你怎么知道這么多,難道有過親身經(jīng)歷?”
曹磊做了個怪相,舉起酒杯說:“不早了,看來今晚大好的時間就要白白浪費掉了,喝完這杯就撤退吧?!?br/> “你還沒告訴我答案呢?!毖远o逼,曹磊先干為盡,然后說:“想知道答案呀,自己想。”
回到家里,睡覺之前,言鼎拿起日歷,用筆勾去了即將過去的一天,自從童敏敏出差之后,他每天睡覺前都會重復同樣的事情,想象著她回來的日子,然后才能安然入睡。
言鼎這些天突然聽說一件事,很多人都在傳言祁定學假公濟私的事,他想去跟他問個究竟,最后想想還是算了,但沒過幾天,又聽說上面派人來調(diào)查此事,最后還不了了之,這才借口去找他匯報工作的機會問詢。
祁定學盯著他的眼睛問:“到處都是風言風語,那你到底怎么看這件事?”
言鼎當然不相信,但人言可畏,他也不得不相信確有其事,最后說:“我相信調(diào)查組的!”
“看來你還是不信我!”祁定學嘆息道,“在這里,我跟你認識時間是最久的,沒想到你竟然也……”
言鼎忙辯解:“領導,你誤會我了,我真沒……”
“算了,不說了,不過幸好我廉潔自律,上面才沒有查到什么?!逼疃▽W感慨道,“現(xiàn)在這個社會啊,太復雜了,人言可畏啊。”
言鼎說:“其實我根本就不信,您可是我的老領導,我還能不相信您嗎?”
祁定學卻嘆息道:“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只要是人都會做錯事。唉,算了,不說這個,總之你要相信我,無論我做了什么,即使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那我也是迫不得已,有苦衷的?!?br/> 言鼎忍不住大笑道:“領導,你怎么也變得婆婆媽媽的了,這可不像你的風格?!?br/> “像不像我都是我,人都會變的,你也一樣,不也變了很多嗎?”
言鼎道:“但我本質(zhì)沒變呀。”
“什么意思,你是說我變了?”
“沒,領導怎么又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您確實是變了,只是變得更年輕了?!毖远υ捯魟偮?,祁定學就回擊道:“我說你小子變了嘛,現(xiàn)在都學會拍馬屁了,不過沒事兒,人都要學著去適應這個社會,以后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多努力努力吧?!?br/> 俗話說,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言鼎和曹磊在迪吧等了唐光好久都沒見蹤影,這晚他恰好有事沒去成,唐光卻出現(xiàn)了。
阿蘭發(fā)現(xiàn)唐光的時候,因為沒見到言鼎,突然就慌了神,當他和一個女人離開迪吧時就跟了上去,打算找到他的落腳點。
唐光和女子搖搖晃晃地走在昏黃的路燈下,有說有笑。
阿蘭悄悄地跟著,直到二人走入一家小旅館。她正在旅館前猶豫要不要上去看看他們住幾號房,突然被人拉了一把,回頭一看,見是王輝,不禁詫異地問:“你怎么會在這兒?”
王輝把她拉到一邊,低聲說:“大半夜的,你一個人多危險啊,趕緊回去?!?br/> “關你什么事?”阿蘭不快的駁斥道,“我還沒問你怎么會在這兒?”
王輝坦白道:“這不是擔心你有麻煩,所以你離開迪吧的時候我就跟來了?!?br/> 阿蘭跟他只有過一面之交,所以帶有戒心,忍不住問:“我跟你很熟嗎?”
王輝笑道:“言鼎沒跟你說過吧,你跟著的這人可是個十惡不赦的殺人魔王,據(jù)初步估計,至少有五個人死在他手里。”
阿蘭打了個寒顫,回頭看了一眼,這才感到后怕。
“要是被他發(fā)現(xiàn)你跟著他,你說你會有麻煩嗎?”王輝添油加醋,“趕緊回去休息,這兒有我盯著就夠了?!?br/> “那不要通知言鼎?”
“不用,有我在這兒跟他一樣,我會派人通知他?!?br/> 阿蘭一步三回頭,半信半疑地走了,可沒走多遠,又悄然折了回去,剛好看到王輝在門口跟幾個男子耳語,然后便快步進入了旅館之中。
王輝帶著幾個手下闖入旅館,打聽到了唐光的房號,然后迅速上二樓,一個手下輕輕敲門,不久,屋里傳來唐光低沉的聲音:“誰,干什么的?”
“打擾一下,麻煩開一下門,給您送點水果。”
“不用!”唐光沒好氣地回絕了,王輝確定屋內(nèi)之人確實是唐光無疑,這才沖手下使了個眼色,然后一腳踢開房門,剛轉身的唐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蜂擁而入的幾個人按在了地上,躺在床上的女子被嚇得花容失色,連聲尖叫起來,蜷縮在被子里,一臉驚愕。
“住嘴,再叫我弄死你!”王輝呵斥道,女子才收聲。
唐光掙扎了幾下卻無濟于事,怒視著王輝吼道:“你他媽干什么,老子不認識你?!?br/> “你當然不認識我,但這不重要,我認識你就夠了。”王輝了解這種人,所以把自己裝飾得非常冷酷,像個黑幫老大一樣冷冷地盯著唐光的眼睛,唐光眼里卻閃著怒火,仿佛要把面前的人燒毀似的,咬牙切齒地問:“你到底是誰?”
王輝點了一支煙,沖他臉上吐出一口煙霧,這才說:“我說了,我是誰并不重要,因為知道我的人,有很多這輩子都沒機會再問我第二個問題了?!?br/> 唐光一聽這話,突然哭喪起來,帶著哀求的聲音喊道:“大哥,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我真不認識你呀?!?br/> “像個娘們兒!”王輝輕蔑地罵道,“小子,你沒得罪我,但你得罪了我老板,得罪了我老板,后果可比得罪我嚴重多了?!?br/> 唐光微微遲疑了一下,瞪著驚恐的眼睛,疑惑地問:“大哥,您別耍我,我不知道您老板是誰,要是知道,就是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得罪您老板啊。”
王輝冷笑道:“是嗎?既然這樣,你還敢拿著假的房產(chǎn)證騙我老板?”
唐光的腦袋高速運轉起來,突然恍然大悟,喃喃地說:“原來是他……”
“終于想起來了,怎么樣,要么還錢,要不把真的房產(chǎn)證拿來。”王輝目露兇光,好像唐光剛才不還錢就會真的馬上弄死他,唐光雙腿發(fā)軟,幾乎站立不穩(wěn),哀求道:“大哥,求求你,回去跟于總說說,幫我求求情,我有了錢一定會盡快還?!?br/> “你有了錢真會盡快還?”王輝冷笑道,“你是當自己是聰明人,還是當我是傻子?老實點,真的房產(chǎn)證到底在什么地方?”
“不,我不……”
“看樣子你也沒錢還,這樣吧,跟我回去見于總,他會有辦法讓你還錢!”王輝示意手下把唐光帶走,然后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瑟瑟發(fā)抖的女子問:“認識我嗎?”
女子先是點頭,而后又惶恐的搖頭。
王輝走出房間的時候,差點笑出聲,可到達樓下的時候卻傻了眼,正在跟旅館老板說話的兩個公安恰好也看到了他們,馬上就沖了上來,其中一人吼道:“你們干什么?”
王輝真后悔剛才在房間里耽擱太久,馬上迎上去,涎著臉皮陪笑道:“公安同志,不好意思,這么晚把你們給鬧騰來了……”
“少廢話,把人放開,你們是什么人,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王輝說:“這個人欠我錢,我們是來追債的?!?br/> “追債?我看你也不是好人,全都跟我們回去。”
“別,別呀,我們真是好人,是……”王輝還在哀求,唐光突然說:“公安同志,我不認識他們,也沒欠他們錢,他們……”
王輝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反咬一口,卻無能為力,只好繼續(xù)陪笑:“你們別聽他胡說,這小子欠錢不還,是怕我們帶他回去……”
“少廢話,全都跟我們回公安局再說?!?br/> 王輝情急之下只好報出言鼎的名字,一公安不解地問:“你真認識他?”
“當然,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剛剛還一起喝過酒!”王輝極力夸大跟言鼎的關系,以為這樣會湊效,沒想到公安仍然說:“既然你跟言鼎認識,那就更好了,跟我們回去,我們會找他核實你的身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