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果真是嗩吶聲?”
剛才我還只是懷疑,因為聲音似乎還很遠(yuǎn),若有若無,縹緲不定,但就幾個眨眼的功夫,奏樂的聲音便逐漸清晰了起來。
說逐漸也沒錯,因為在我聽來,這嗩吶聲,的確是在我耳朵里漸漸清晰起來的。
只是這個過程被嚴(yán)重壓縮了,按照正常邏輯,這大約需要十幾分鐘的樣子,至少,也要幾分鐘吧?
但,事情很不對頭,我感覺只是幾秒鐘不到的樣子,一個嗩吶班子就很突兀的出現(xiàn)了,并一路吹吹打打的向我而來。
“這曲子……是百鳥朝鳳?”
在發(fā)現(xiàn)不對的時候,我的一顆心就已經(jīng)緊張得不行。
可還沒等我做出一個反應(yīng),一首熟悉的曲子就傳到了我的耳中,不是我反應(yīng)慢,是真來不及。
從寂靜到若有若無,再到清晰,直至就要來到眼前,我覺得自己的世界變慢了。
或者,對方的世界比我快,就像是兩個時間維度的人,陰陽交錯在了一起,對于時間慢的一方會感覺另一方在快進(jìn)一般。
我的頭皮已經(jīng)發(fā)麻了,一股戰(zhàn)栗的感覺,后頸一路向下,迅速彌漫到全身。
半夜里哪里來得嗩吶班子,而且還奏著這種曲子,只有迎親的時候,才有這種曲子。
當(dāng)然,如果死人的時候,也有可能吹這種曲子,那是因為亡者的親人們覺得逝者壽元正常耗盡,而且沒有任何遺憾。
所以逝者安息,在世的親人也不會過于悲傷,反而當(dāng)做一場喜事來安排,這叫做“喜喪”。
可,無論是迎親,還是發(fā)喪出殯,都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大半夜里,而且這夜也太黑了一點。
“呃……”
我才一剛轉(zhuǎn)到這個念頭,覺得夜太黑了一些,對面那伙“嗩吶班子”處竟然就有了光,對方難道知道我這一刻的想法?
還是巧合?
我的身子僵住了,一絲動作都做不出來。
竟然是大紅燈籠,對方的人數(shù)似乎還不少,我沒看到人影,但亮起的紅燈籠排成了兩行,拉得足有一里路遠(yuǎn)。
這規(guī)??刹凰阈 ?br/> 我眼睜睜的看著一盞紅燈籠離開隊伍,然后,就向著我飄來。
不錯,就是飄的感覺,因為我沒有看到人影,這很不正常。
如果說,剛才離得太遠(yuǎn),而且黑燈瞎火的,暗夜無光,看不到人也就罷了,但這一次,可是有了亮光。
雖然燭光夜照,亮度還是有限,但對方明明就快走到我跟前了,我的視力還沒差勁到什么都看不清的程度。
“哈哈……這位小哥請了?!?br/> 就在我驚疑難定的時候,忽然傳過來一個聲音。
“呃……您也請了?!?br/> 我的身子才緩和了一點點,幾乎就在對方剛剛問完,沒過腦子似的,一句回話就順口而出,自然而然,一問一答,仿佛演練過無數(shù)遍一樣。
其實,當(dāng)我這句回話脫口一出,我就恨不得早一點堵住自己的嘴,這種問話也能回答,嫌麻煩不上門還是咋的?
“哈哈……小哥果然是個性情中人,難怪我家老爺要我過來請您!”
剛才問話的人,聽了我的回答,馬上就是一陣開心得大笑,似乎十分滿意的樣子。
mlgb,我回憶了一下剛才的回答,發(fā)現(xiàn)就說了五個字,可怎么琢磨,也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從這五個字中,得出我是性情中人這個結(jié)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