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熙寧二年的早春,暖意中帶著料峭的春風(fēng)吹拂了開封的每一個角落,吹進了每一個人的心坎兒里。
天氣算是好的,湛藍的天空放佛鋪開了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將開封城籠罩得嚴嚴實實。天上沒有一絲的云,卯足了勁兒的陽光豪放地射向大地,努力地驅(qū)趕著冬的尾巴。
積雪大多已經(jīng)消融,偶有點點的斑白似乎訴說著冬的來過。雖然枯萎的樹枝仍舊沒有嫩芽,可樹干已經(jīng)泛請,只是那么淡淡的,也叫人心中升起了無數(shù)的暢往。
這里是開封,從來就不確少繁華和熱鬧。馬行街更是如此,雖然晨起的太陽才剛剛到八九點鐘的樣子,可熱鬧的馬市已經(jīng)過去了大半,兩旁比肩接踵的商鋪也陸陸續(xù)續(xù)開起了張,在這馬行街似乎從來都不確少熱鬧。
沿著馬行街一路向前,兩旁充斥著小販各具特色的吆喝,酒香撲鼻而來,飯香勾人味蕾。在這馬行街的盡頭分出了兩股岔路,一個向左,一個向右,雖然只是這么一個分叉,可里面的景象卻大相徑庭。
信步隨著向右邊的岔路口走去,放佛一下子從鬧市到了清宮。高高矮矮的房屋鱗次櫛比,可多都是門窗緊閉,看不出一點煙火的氣息。有那么一家,雖窗是關(guān)著的,可那破舊的門板卻半張著,透過那半掩的門板,似乎還可以看到里面有人影兒在晃動。更為奇怪的是,這破舊的門板上面竟然還寫著“莫回頭”三個字,真是不知道,這是商鋪的字號還是主人給自己留下的警世名言。
“哥,這日頭都老高了,你怎么還沒磨蹭完?”一個清脆的聲音從這門板中傳出,接著是一個女孩子嬌嗔的責(zé)怪。透過門板只見一個健壯的少年正端著一個大碗猛地往嘴里扒拉著早飯,被姑娘這么一催吞咽得更猛烈些,一口飯隨著咳嗽噴灑了一地,有些還濺到了女孩子得身上!
女孩子?這聲音的的確確是女孩子,而且還屬于極其悅耳動聽的那一種,可這扮相……哦,對了,應(yīng)該是女孩子,因為那頭頂上的確頂著雙髻。
“哥,你都多大了?怎么還這么叫人不省心?”女孩子一邊吵嚷著一邊撣落身上的臟跡。
“明明是你催我……我才……”少年又咳嗽了兩聲,兩鬢有些微紅。
“你什么你?站一邊兒去,沒瞧見這都是你弄的?”姑娘用肘子推搡了一下少年,用掃帚將地上的臟物掃起。
“爹!你給評評理!剛才這事兒您老可是都瞧見了,這能怪我?”少年朝向了在屋子澆落桌子旁坐立的長者,像極了受了委屈的孩童。
“南風(fēng)?。∧阏f你都多大了?這都快到了娶媳婦的年紀了,怎么還不知道愛幼這個道理?”長者雖這么說,可眼神完全沒有偏離,他目光始終透過窗戶看向頭頂?shù)哪悄ㄕ克{。
“聽見了嗎?我是幼!”姑娘嬉笑地朝著南風(fēng)眨眼。
“不是,爹!還講不講道理啊?封遙都十五歲了,還幼?您要說我該娶媳婦了,那她就該嫁人了!”南風(fēng)朝著封遙也是一陣鬼臉,臉上的表請無比的得意。
說到嫁人,口齒伶俐的封遙臉倒是刷地紅了起來。
“怎么?知道害羞了?”南風(fēng)知道抓住了封遙的軟肋,得意洋洋地看著封遙。
“我害羞什么?家里你是哥哥,你這個哥哥連個媳婦的影兒都沒有呢,我這妹妹怎么嫁人呢?所以,南風(fēng)哥哥,你可要努力呦!”封遙攥起了小拳頭朝著南風(fēng)是一陣撇嘴兒,把個一旁的爹也給逗樂了。
“封遙,你說你這張嘴這么不饒人,將來誰敢娶你做老婆啊?”南風(fēng)放下了飯碗,整理了一下衣衫。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想要娶我的人啊都排著隊呢!”封遙滿臉的傲嬌。
“封遙這話說得對了,就憑是我蕭拯的女兒,那絕對不愁嫁!”長者臉上現(xiàn)出了慈祥的微笑。
“哎!真不知道你們哪里來得信心???”南風(fēng)嘆息地搖了搖頭。
“哥,你還嘟囔什么呢,趕緊的,跟我出去了!”封遙拉著南風(fēng)的胳膊就往外奔,將蕭拯的一句“當心,早點兒回來”的叮囑拋在了腦后。
開封的熱鬧是蕭封遙早就聽說了的,也心馳神往了許多年,雖然那顆向往的內(nèi)心無數(shù)次的躁動過,可她真的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真的來到這人間的天堂!
的確,蕭拯三人的確是初來乍到,具體算來,到了開封也就只有三天,別看只有三天,可他們從對這里一無所知到成為了這里的一個小小的商販,也就是這三天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