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開封城的確是比封遙想像中大得太多,本以為自己逛游得馬行街已經(jīng)算是熱鬧的了,可跟著藍祎才知道,什么叫一山更比一山高。
現(xiàn)在走得御街才真的叫車水馬龍人聲鼎沸,同樣是鱗次櫛比的商鋪,可這里的鋪面明顯的更加氣派,同樣是熱鬧非凡的街道,可這里的明顯的更寬綽整潔,同樣是熙來攘往的人群,可為什么總覺得這里的人們穿著更加富貴堂皇呢?
封遙的眼睛在這一場繁華的御街上流連忘返,可還根本沒有解決眼睛的饑渴,藍祎卻帶她走近了一條斜插的岔路,雖然狀況和馬行街差不過,可馬行街已經(jīng)無法滿足此刻封遙的欣賞了。
路終究是越走越窄,人也是越走越稀,封遙忍不住質問藍祎道,“你這是做什么?”
“帶你去找你要去的地方??!”藍祎根本不理會封遙的怒其,他像是故意似的低垂著頭,唯恐什么人見到他的真容。
“你……”聽到藍祎說要帶她去找自己要去的地兒,封遙的全身似乎都在抵抗,可這話想起來,說得好像又沒有射門么毛病,的確是她要去的地方。
“你確定這里可以?”封遙看著眼前的景象心里有些不安。
“放心,保準如你所愿?!彼{祎依舊低垂著頭顱。
片刻的功夫,藍祎終于停下了腳步,他向著前方示意一下道,“這個位置差不多了,你只要從這里穿出去,很快就能看到了。”藍祎嘴邊靠在了一棵樹上,看意思,他應該是不往前走了!
“什么?你就把我仍在這里?”封遙簡直就要目瞪口呆,本來她還想著他要和他一起進去的,就算不指望他能幫什么忙,可壯壯膽子也是好的嘛!可此刻,連那地方的大門都還沒摸到,他卻不走了!
“什么叫做扔?你是什么物品嗎?再說了,之前我就說好了的,我只負責帶路,其余的,什么都不管!”藍祎的語氣堅定,看那神情似乎沒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
“別別別,藍公子,你能不能行行好……”封遙一身男裝朝著藍祎撒嬌起來,幸好現(xiàn)在的街道已經(jīng)足夠清凈,清凈的一個人影兒都沒有,否則,兩個男人在小巷里面曖昧,絕對可以成為轟炸開封的頭條重磅新聞。
“不能!”藍祎回答得斬釘截鐵!
“什么鬼東西?我之前為什么那么心慈憐憫地收留他?明明就是一條凍僵了的毒蛇?!狈膺b的嘟囔著嘴巴,可現(xiàn)在,說什么也都無意了!
正如藍祎所說,從那條斜路穿出,果然又見識了御街的繁華,可此刻的封遙已經(jīng)無心去貪戀這其中的熱鬧了,她只知道,她要硬著頭皮去找一家妓院,她要向那里的姑娘公子們推銷自己家的胭脂水粉。
難,想要做成一件事怎么這么難啊?別說是推銷,就叫她進去都是一種鍛煉和煎熬。
封遙的心情忐忑,腳步也跟著放緩。她現(xiàn)在穿的是藍祎的衣衫,和藍祎身上那身短小的衣衫相比,她身上的這身……似乎明顯是大了的??稍趺凑f,在妓院這種以貌取人的地方,這身行頭總好過她自己的破衣爛衫。
封遙此刻有些懊惱,她不該那么莽撞地一下子就聽了藍祎的鬼話,更不該鬼迷心竅地聽了他的建議,更不該頭腦發(fā)熱地來到這里?,F(xiàn)在,她是進退兩難?;厝?,恐怕會受到那個冷面毒蛇的嘲笑,可向前……真是步履維艱!
封遙滿腦子都是混亂的,兩旁的熱鬧也都失去了色彩。腳下的路顯得有些漫長,封遙背著小包裹低頭慢慢地走著,忽然,耳邊傳來一個女子熱情的招呼聲,“公子,進來坐坐?”封遙聽到這聲召喚心中猛地一緊,她知道,應該是有人要拉她進門了,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可封遙此刻卻根本沒有準備好,她心里想著可以迎合那個人進去坐坐,可腳卻不聽使喚地緊著向前。
“孬種!呸!”封遙知道,那一定是老鴇灰心的詛咒,可此刻的封遙卻全然沒有半點的不悅,她感謝那個老鴇沒有死纏爛打,硬拉扯她進去,要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想到這里,封遙覺得一下子輕松了許多,她又向前忐忑地走去。
這里的妓院果真是一家挨著一家,估計這里的活動大多晚上才開始,所以此刻顯得有些冷清,除了剛才那一聲召喚,封遙并沒有受到別人的騷擾。她漸漸地抬起了眼眸,看著那一家挨著一家的招牌,“春香館”,“怡紅院”,“***”……這名字還真是不言而喻!封遙走著走著恩久漸漸忘記了窘迫,她眼神在那些招牌上流連,一家“風雅齋”的招牌吸引了她的眼簾。
“這么個地方還竟還叫了風雅這么個名字……”
封遙想著的時候臉上顯出一絲鄙夷的神色。
一陣悠揚的樂聲從里面?zhèn)鱽?,接著是一個女子低轉悅耳的吟唱,那詞曲的內容仍是香艷的,可那其中卻透露出唱曲之人的無限感傷。封遙不懂得音律,可她卻被這詞曲中表達的哀愁深深的吸引,她不知道,這個世上是否真的有這么濃烈的男歡女愛,可眼前的曲音的確叫她倍感傷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