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衙門的捕頭,劉衛(wèi)也是個狠人,直接派出了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兄弟倆里應外合,共同為衙門效力。
至此,劉植等人便成了王覺在礦脈里的眼線。
尚且還未抓到楊家串通州主的把柄,時機原未成熟,可忽然就了意外,瘋癲的蔣英竟帶著個孩子闖了狼窩。
百般不得已下,王覺不得不提前動手。
若說謝家是怎么說服縣令王覺的?
這還要感謝她的便宜師父。
當時大哥心焦無法,便只能將希望寄予‘世外高人’的身上,上山找到老道士出謀劃策,老道士不負所望,為了徒弟親自下山進縣衙。
也不知老道士說了什么,王覺立即派人提前動了手,以雷霆之勢收押了楊家所有人,再派兵潛入礦山清洗余孽,且正式向上面遞了折子。
這天,辜州這天算是被捅破了。
隱瞞一座金礦是多大的罪名?
恐怕誅楊家九族都不夠贖。
還有中飽私囊的州主……
不必想也知道,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辜州將是一片腥風血雨。
但這一切跟甘霖沒關系,跟謝家更沒關系,驚心動魄的一天過去,幾人都是筋疲力盡,甘霖偷偷的往水壺里摻了些靈泉水,幾人無知無覺的喝過后,就囫圇睡了過去。
這一宿甘霖并未偷懶,又是冥修至天亮。
天色將明,鄭家便拖家?guī)Э谏祥T負荊請罪。
鄭瓊是長輩的長輩,親自上門給幾個小毛孩道歉實在不像樣,便遣來了兒子孫子,站滿了臨時租憑來的小院。
看見這一幕,甘霖樂的不行。
知道的知道他們是來負荊請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舉家上門興師問罪的。
謝宗同樣沒料想到鄭家道歉的陣仗會是這樣大,連幾位叔叔伯伯都來了,一時驚的頭皮發(fā)麻,差點連話都說不流利。
唯有謝祠機靈,早在遠遠瞧見這一幫人時就忙出門避難,把爛攤子丟給親大哥收拾。
等這一茬過去,時已至午時。
037
忙碌了一上午,原清臉上出現(xiàn)疲憊之色,謝宗拍了拍妻子的肩膀,神色莫名憋屈:“難為你了?!?br/> “不及相公一半?!?br/>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眼底皆是無奈之色,無需多言,就已明白對方的難處。
甘霖裝傻充愣,只當什么都不知道,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閑了便躲進空間修煉冥想,端的是一只被好吃好喝嬌養(yǎng)著的米蟲。
半個月后,恩怨盒終于凝聚出第三張化形符。
趁原清午休,甘霖捏了個決令其睡的更加香甜,便化身為甘媒婆,樂樂呵呵的出門說親。
見到段釉的生辰帖,蔣英難得恢復清明,簡單的收拾一番后,與甘媒婆一起,親自上門解除兩家婚約。
末了,蔣英緊握段釉的手,淚眼泛光:“是定哥兒福氣薄,這輩子與你注定是有緣無分,你無需太過介懷,你這一生還長著,我知你是個好姑娘,斷然不能為一個人黯然神傷幾十年,忘了他吧,好好過你的日子去?!?br/> “伯母……”
相比堂內悲傷低迷的氣氛,甘·媒婆·霖眼里的笑意就沒散過,趁蔣英拉段釉訴說衷腸時,她便興致勃勃的與段家父母說起了相看人選。
這半月時間她可沒閑著,整日跟著大嫂原清,聽東家道長西家說短,早就摸清了哪家還有男兒未娶,其家中人品性如何。
畢竟,鄭定的心愿就是段釉能幸福,她絕不能有半分的疏忽。
再之后,甘霖順理成章的提出自己要退出‘說媒’行業(yè),并向段家推薦了先前給自家大哥大嫂拉媒的王媒婆。
至此,鄭定的心愿才算完成一半。
離開段家之前,段釉忽然冒出攔住她的去路,用哭過后沙啞的聲音詢問:“甘媒婆是從哪里找回我的生辰帖的?”
甘霖笑了笑:“我若說是鄭定那傻小子給我的,你信或不信?”
段釉心中大痛:“他早就死了!”
“是啊,他早就死了,可他最放心不下的人是你,你過的不好,他九泉之下也冥不了目。”
甘霖搖搖頭,繞過段釉往外走,仰聲高語——
“我有兩愿,
一愿解其姻緣帖,還汝自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