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怎么辦?”沈形坤站在崖邊向下凝望,眉間凝聚著少許憂慮:“我們該怎么跟她溝通?”
“你上次跟她怎么溝通的,這次就怎么溝通……”許無求在一旁提議。
“那我試試?!鄙蛐卫は乱庾R地捏了一把衣角,然后頭向下微探,眼睛不眨地直視那些石雕。
萬籟俱寂,無任何聲響,他神經(jīng)繃緊,就害怕在這寂靜的時刻突然冒出個東西嚇了他一跳。
上次他就是在這兒往下看了一眼,然后讓那東西給注意到了,緊接著對方從某個石雕里鉆了出來,像一只壁虎一樣從崖側(cè)爬了上來,緊緊追著他不放……
這次他雖然緊張,但大敵當(dāng)前,不得不故伎重演,學(xué)著之前的姿態(tài)向下望著。
他原以為那東西很快就會爬上來,誰知他一看就是半個小時,愣是沒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
沈形坤:???不對???難道是自己記錯了?
可他記憶里那種驚慌失措與因為害怕而放肆跑所帶來的疲憊明明是印象深刻……
“怎么了?她還沒有上來?”許無求有些“焦急”:“這可怎么辦啊!”
明知道某白蓮花是在那兒裝,實際上心里不知道多淡定。但聽到青年的語氣他還是忍不住心揪起來:“沒事,我還有辦法……”
他安慰完青年,然后深吸了一口氣向下面喊道:“請問這里是不是住了一位老神仙……”
他的話喊向崖底,甚至傳來了陣陣回音。
可過了半天仍舊沒有任何動靜。
沈形坤眼神有些灰暗,但仍是不死心地向下繼續(xù)喊:“我有事相求,不知道老神仙能不能幫助我?”
又是半天沒有動靜,就在沈形坤打算放棄的時候,腦海里突然出現(xiàn)了另外一個聲音。
“可以……但我要你的靈魂……”那聲音像是被劃破了嗓子,尖銳刺耳,嚇了沈形坤一跳。
沈形坤下意識地想拒絕,可看了看旁邊一臉無辜的青年,他突然想到自己殺了這么多人,早就是該死之人了,死與不死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可青年是無辜的,被他牽扯到這件事里的。
如今用他的命去換又何妨?
“好……”沈形坤答應(yīng)道。
卻見青年突然轉(zhuǎn)頭奇怪地看著他:“好什么?自言自語?”
沈形坤一愣,突然意識到那聲音只有自己才能聽到。
果不其然,那聲音繼續(xù)說道:“這是你我二人的交易,只有我們兩個人才能聽到?!?br/>
沈形坤不想讓青年為自己擔(dān)心,自然也不敢像剛才那樣直接用嘴說出來,他試著在腦子里繼續(xù)問道:“那我們該怎么交易?”
那聲音明顯是聽到了他的話,語氣中帶有一絲喜悅與急切:“你下來,你爬到最中間那塊石雕上,我再與你細(xì)說……”
沈形坤手掌攥緊:“我又知道你說的話是不是框我?萬一把我引下去,我話還沒說,你直接把我殺了怎么辦?”
“不!不可能!我對天發(fā)誓!”
“更改誓言的多了去了,你這可信度太低了?!?br/>
“桀、桀桀……小子,你似乎是忘了你是有求于人,就算我是假的又怎么樣?你還有別的方法嗎?”
冷汗從沈形坤額間滴落。
“好?!鄙蛐卫ご饝?yīng)了。
他深深地看了眼因為困乏而打了個哈欠的許無求,怔了怔,然后對他說道:“看來這個方法是行不通了,我們先回去吧?!?br/>
“哦,那走吧?!鼻嗄甑难劬σ驗榘疽褂行┘t腫。
沈形坤點點頭,打算等青年大意的時候一棍子敲暈他。
誰知剛走了沒幾步,沈形坤突然感覺一陣眩暈,緊接著眼前一黑沒有了知覺。
許無求拿著一塊搬磚,站在沈形坤旁邊,眼神里劃過一絲譏諷。
還真當(dāng)老子是聾子?
許無求剛想過兩句嘴癮,余光里又掃到了那個“攝像頭”。
許無求:“……”
他看著手里的板磚,覺得自己貌似有點兒蹦人設(shè)。
他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大侄子,然后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但很快又恢復(fù)了正常。
他“愧疚”地對地上熟睡的人說道:“我不是故意的,但你現(xiàn)在還沒有恢復(fù)實力,我的能力要遠(yuǎn)遠(yuǎn)比你強,還是讓我去吧,兇險還能小一點兒?!?br/>
眾大佬:誰來把這個白蓮花給收走?!
他看了眼遠(yuǎn)處的懸崖:“反正他要的是靈魂,估計我去了也是一樣的。”
說完,他將沈形坤在地上鋪平。然后以一種大義凌然的姿態(tài)走到懸崖邊上。
青年雖然有些害怕,但或許是友情在他心中占的比例太重了,令他戰(zhàn)勝了膽怯。
他咬了下嘴唇,小心翼翼地從懸崖上邁出一只腳踩在最高處的石雕上,但即使如此,他的兩只手幾乎接觸不到懸崖邊。
他腳尖墊起,勉強用手扒住懸崖邊。他的姿勢極為危險,仿佛下一刻就會掉下去。
“攝像頭”后面的男人看到這一幕后,微微皺眉,但一想到憑青年的修為就算是掉下去了也摔不死,這才松了口氣。
青年的確很乖,無論是外表還是行為,但不知為何,他的心里卻有一種別扭感。
至于這種別扭感從何而來,他還不知道。
青年每走一步都下意識地讓人神經(jīng)繃緊,從一塊石雕爬倒另外一塊石雕,中間間距之大,就算是有多年攀爬經(jīng)驗的人也會一不小心就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