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貴客,我?guī)е媚飦砹??!?br/> 陳子楓正欲回話,卻聽門外老鴇掐媚的聲音響了起來。
那老鴇說話間推開了門,便見領著兩位女子進了房間,兩女子微微上前施了一禮,隨后抬起了頭,長的倒也標志。也沒濃妝艷抹,只是略施粉黛。
“這可是我們滿春院的兩位招牌,不說閉月羞花,但也人間少有?!崩哮d笑著說道,然后指著一身穿紫裙的姑娘介紹道:“這是紫煙,一手丹青,許多文人墨客都自嘆不如?!比缓笥洲D身指著另一位綠裙的姑娘,嬌笑道“這一位呢,叫做璃婼,擅長歌舞,腰肢可是軟的很。兩位公子可還滿意?”
“可以可以,就這兩位姑娘吧。滿意的很”陳子楓灑然笑了笑,然后揮揮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好了,若有它事,盡管吩咐我們便是,望兩位公子盡興”老鴇說罷,緩緩退至門口,越過門檻,輕輕帶上了門……
兩女子倒也自來熟,待老鴇帶上門后,便款款走到了黃梨矮桌前。
那璃婼與紫煙施了一禮,隨后璃婼輕輕走到了陳子楓身邊,正欲說話,陳子楓便順手一把摟住了她的腰,將她摟在了懷里,勾起下巴,調笑道:“聽說姑娘擅長歌舞,可愿一展所長???”
“公子怎的這樣?好生急迫,真不懂風情,既已至此。我們當對飲幾杯,再說其他。小女子一來便要跳舞,豈不廢了這良辰美景?”璃婼俏臉微紅,卻又嬌笑連連,要同他飲酒。
陳子楓哈哈大笑,隨后大袖一揮,望著懷中之人輕聲道:“好好好,那便依你,不過今晚這舞可不能少了。跳的好了,大爺我有賞!”
“那是當然……”
卻說那紫煙緩緩走至了羅劫身邊安坐,見他像木頭似的坐在那里,目不斜視,危襟正坐。于是便坐他旁邊,隨后頭微微一偏,竟是靠在他了身上。
而羅劫從未進過煙花之地,本就緊張,冷汗都冒出來了??赡亲蠠熾x他極近,本就倒在他肩頭。身上散發(fā)的香氣,幽幽飄入他鼻中。他哪里見過這種陣仗,臉頰唰的一下紅了起來,只感覺渾身不自在,如同有小蟲在爬,如坐針氈。
那紫煙姑娘見此,微微一愣,隨后好似反應過來,捂住口鼻,嬌笑連連:“公子多大了?難道還是個雛?難道還怕小女子吃了你不成?”羅劫哪里敢回話,如避蛇蝎,悄悄將身子往旁邊挪了挪,隨后動也不敢動得坐在那里,吶吶不語。
紫煙見此一怔,只覺得好玩,欲想捉弄下他,于是便將手向他懷中伸了過去,剛觸到胸膛,便見他急忙捂住胸口衣服,不曾想?yún)s觸到了她的柔荑,瞬間臉色大變,竟然嚇得跳了起來,連滾帶爬逃出了雅間。
陳子楓見此嚇了一跳,隨后膛目結舌望著他逃走。于是只得松開璃婼,趕緊起身去追,邊跑邊恨鐵不成鋼罵道:“榆木腦袋,真是榆木腦袋,有這么可怕?……”說罷,已然是出了雅間,追了出去。
羅劫一逃出雅間,回頭一看,只見陳子楓帶著兩位姑娘追了出來。嚇的他臉色大變,直往春滿樓外奔去,仿佛里面是龍?zhí)痘⒀ㄒ话?,跑的那叫一個快。只是幾步便逃出了春滿樓,惹得街上過客連連回頭……
慌不擇路間,他望見前方有一身穿白色道袍之人正于街上東張西望,于是一把扯住他的道袍,雙手握住其腰,低著腦袋便往他身后躲。
那人嚇了一跳,哪里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情。本來平淡的臉瞬間僵住,隨后轉頭朝他看來,表情很驚訝。
這時,方見這道人裝束,頭戴白玉冠,身披八卦袍,腰束祥云帶,腳踏白絲履。身材高挑而挺拔,長著個瓜子臉,雙眉修長,眉下的眼睛微微瞇著,挺直的鼻梁,只是此刻眉頭微皺,彰顯三分英氣,有一副端嚴之致,令人肅然起敬,不敢逼視,卻又因嘴巴微微張開充滿了驚訝,而帶著一些可愛。
隨后此人神情有些不悅,盯著羅劫,正欲問話,卻又聽得春滿樓外有人叫喊:“我說師弟,你這個榆木腦袋,怎么見個女人跟洪荒猛獸似的?難道她們還能吃了你不曾?”
她轉頭一看,只見陳子楓正與那紫煙、璃婼兩人站在了春滿樓外,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望著羅劫。而身后兩位姑娘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
那陳子楓望見羅劫身前之人,表情倒先是一愣,隨后上下仔細審視那道人一眼,嘴角緩緩勾起,充滿了調侃之意,也不說話,就這么面帶笑意的望著兩人。
羅劫見躲不住了,方才訕訕走出。趕緊整理一番道袍,然后朝著道人拱手一禮,尷尬解釋道:“真是不好意思了,道兄。剛剛有些唐突了?!睆澭g,他鼻中傳來了淡淡的花香,雖有些疑惑香從何來,卻也沒細想!
那人聽羅劫的稱呼,眉角微微一挑,隨后摸了摸下巴,微微笑道:“哦?道兄?……倒也不礙事,只是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這是我?guī)煹芰_劫,我叫陳子楓,來自云州玄蒼山,倒不知道友當如何稱呼?”陳子楓此時趕緊走上前來,輕聲解釋道。
心中卻是笑開了花,他見此人雖是一身男裝面帶英氣,卻是面白無須,又無喉結。哪里是道友,分明就是一穿著男士道袍的的姑娘嘛。
那人抬頭望了陳子楓一眼,眼目低垂道:“王荌禹……”
羅劫不知所以,于是抬起了頭,撓了撓腦袋,笑道:“哦!原來是王道友啊,卻不知道兄是哪家道門的弟子?是否也是來參加靈符道舉辦的天下大會的呢?”
“天下大會?……咳咳,貧道乃是來自云州云夢山,本欲云游四方,也只是今日方才到了這湘豐城?!蹦峭跚I禹聽到天下大會眼神一亮,面帶喜色。隨后覺得自己太過表露喜色,趕緊收斂表情,眼目低垂,作了一揖。
羅劫哪里聽說過云州還有什么云夢山,便朝陳子楓望去,卻見他也是一臉茫然。他兩人本就是云州修道之人,云州到底有沒有云夢山,還能不知道?只是人家既然說了來自那里,是以又不好點破,只得站在那里,尷尬的笑。
還是陳子楓反應快,連忙笑道:“原來是云夢山高徒啊,有幸有幸,我與師弟羅劫同樣也是來自云州的,相見便是有緣。今日既已相遇,不如我們坐下喝上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