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陸苒珺早早地就醒了,昨晚不覺得,可今日醒來全身就跟摔了幾十遍似的。
哪兒斗不舒服。
不僅身上手上有擦傷,就連雙腿也許是走太多路的原因,疼得不行,更別說磨破了的腳了。
雖無大傷,可這小傷往往最會折磨人不是。
東籬與南悠各自忙活著,希望能減輕她的不適。
昨晚的事被她簡略地說了遍,隨后又聽她吩咐道:“東籬,你立即派人去京都走一遭,我沒事的消息讓尹芳華知道了,怕是還有后招兒,到時候……”
“小姐,”南悠伸頭道:“這些事小侯爺已經(jīng)替您安排好了?!?br/>
陸苒珺一頓,“什么?”
南悠將昨晚的事說了遍,聽完后,陸苒珺沉默了。
東籬與南悠相視一眼,皆以為她是在感謝人家。
可陸苒珺只是在想著裴瑾琰此人,就連她想做還未做的都摸清了。
可見心思有多縝密可怕,且出手又快,這樣的人,不與之為敵果然是對的。
在以后的認(rèn)知里,她愈發(fā)覺得這是個極對的做法。
不多時,有人通稟,韓嫣過來了,陸苒珺看著她一人過來,有些驚訝,“三姐沒與你一塊兒么?”
韓嫣打量著她的神色,見她不似昨日一般,這才松了口氣。
“清姐姐她……不敢過來……”她小聲道,見著陸苒珺面色不變,又解釋起來,“清姐姐很是自責(zé),將自己關(guān)在了房里,從昨晚到現(xiàn)在飯也未曾用過?!?br/>
一旁的南悠抿了抿唇。
陸苒珺聽著,并未打算插話,只拿起茶碗慢慢地飲著溫?zé)岬牟杷?br/>
對于這件事,她有自己的想法。
人總是要長大的,不能總因為有人保護(hù),繼而就忘了這世間千變?nèi)f化的可能。
況且,她不能一直保護(hù)她,得她自己成長才是。
見她不說話,韓嫣有些拿不準(zhǔn)她的心思,急急道:“珺姐姐,我知道你怪清姐姐,可昨兒個的事清姐姐也沒想到,我們原是聽說尹姑娘在后山打算設(shè)下埋伏想要對付你,這才帶了人去堵著她的,沒想到……”
“沒想到卻反中了計是不是?”陸苒珺抬起眸子,嘴角掛著微笑,“明知道對方圖謀不軌,卻不細(xì)想之下就帶著一幫不頂事的人過去,這不是送死是什么?”
韓嫣一愣。
“凡事不經(jīng)過深思熟慮,只憑著一時意氣,這回是我在,可下回呢?不是每次都能有人相助的,我不可能在她身邊護(hù)她一輩子?!?br/>
這話說的韓嫣心中恍惚,是啊,沒有人可以一輩子護(hù)著你。
尤其是總歸要嫁出去的女兒家,往后的日子只會更不好過。
說了這些,陸苒珺也沒打算說太多,這些道理都要自己明白才行。
“昨日你們身邊的丫鬟都看緊些,回去后能發(fā)賣的就都發(fā)賣了去。”
韓嫣聞言連連點頭,“珺姐姐放心,我大哥昨兒個已經(jīng)將此事辦了?!?br/>
聽她提起韓霖,陸苒珺問道:“你大哥對此事如何看的,我說的是對我三姐之事。”
韓嫣明白她的意思,“大哥說是他沒保護(hù)好清姐姐,昨晚回來,清姐姐哭得很傷心,也是大哥哄好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