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讓得李嬤嬤一怔,驚愕地看著陸苒珺。
“李嬤嬤,歡言既是我的人,便輪不到他人過問,府里的規(guī)矩,以李嬤嬤的資歷來說,不該不明白才是。”
“四、四小姐……”
陸苒珺看向歡言,后者站了出來,而陸苒珺與東籬卻是先行離去。
留下的李嬤嬤與歡言道:“嬤嬤,奴婢是小姐的人,該如何都是由小姐決定,您此次的確是不合規(guī)矩。若是惹得四小姐不快,奴婢也要跟著受累的。”
李嬤嬤輕吸一口氣,“可這次不同,誰知宴上會發(fā)生什么,你還小,有些事兒不明白……”
“嬤嬤,奴婢年紀是小,可奴婢已是小姐身邊的二等丫鬟了?!?br/>
這代表著什么,她相信眼前的人不會不明白。
果然,李嬤嬤不說話了,她張了張口有些氣結(jié)。
自己無兒無女,是真心疼惜她,拿她作孫女的。
沒想到,她竟是不明白自己的心。
歡言微笑,上前握住她的手,“奴婢知曉嬤嬤是為奴婢好,可嬤嬤也說過,富貴險中求?!?br/>
“你……”
“奴婢不敢讓小姐久等,就此告辭?!彼I黼x去,一會兒便消失在眼前。
李嬤嬤搖頭微嘆。
歡言回到陸苒珺身邊,將與李嬤嬤的對話復(fù)述了遍,又道:“嬤嬤她也是關(guān)心奴婢,還望小姐莫要怪罪才是?!?br/>
陸苒珺自然不會這般小氣,再者說,對歡言有著這份羈絆也不是沒有好處。
只是……
“李嬤嬤為何一直未嫁,你知曉緣由么?”她問道。
歡言想了想,搖頭,“我只聽爹娘有回提過,嬤嬤似乎在宮里當過差,從前與我們家早已失了聯(lián)系,也就是后來又尋到我爹爹的。怕是當時年紀大了,也就沒那個心思了吧!”
陸苒珺聞言卻是愣了愣,“宮里當過差?”她道:“是什么時候的事兒?”
東籬也頗為驚訝,這事兒她還真是頭一回聽說,難怪李嬤嬤看起來不似一般的下人。
歡言搖頭,“奴婢不曉得,也就是聽爹娘提過一句,嬤嬤也未說過,許是奴婢聽錯了也不是不可能。”
陸苒珺垂眸,她回想了下李嬤嬤言行舉止,確實與一般的嬤嬤不同,禮數(shù)更為規(guī)矩些,也更有氣勢些。
所以,她真是宮里當過差的?
“李嬤嬤是何時與你爹爹聯(lián)系上的?”她又問道。
歡言想了想,摸摸腦袋,“這個奴婢不知。”
她畢竟從前是被丟下鄉(xiāng)下的莊子上,等于是棄了的,能到陸家也是托了李嬤嬤的福。
與自己爹娘相處的日子并不長,到底有些事兒不清楚。
聽她這么說,陸苒珺也只好先放棄,打算回頭自己查查去。
她記得前世老夫人到了最后身子骨越來越差,她本就懷疑有人動了手腳,若是可疑,那便是從前在宮中當過差的李嬤嬤了。
按照老夫人如此信任她,就是她做了什么手腳,也著實防不勝防。
想到這里,她瞇起眸子,里頭冰冷一片。
車廂里氣氛有些凝滯,東籬與歡言兩人不敢再開口,皆低頭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