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千信雨也逐漸暴露出了很多符合她二十三四歲年紀的話語來。
“哪有時間看電視啊,每天工作都要帶回家里不少,說是六點下班,你看我現(xiàn)在不還是算加班嗎?還沒加班費。”
千信雨露出了小女生般的委屈表情,而林巍則笑著說:“信雨老師還缺這點加班費嗎?”
“呀,我家里有錢又不是我有錢?!鼻庞昝碱^微皺,郁悶道:“我現(xiàn)在連好看的衣服都買不起了?!?br/>
林巍笑而不語。
在談話里,他已經(jīng)逐漸摸清了千信雨的底色。
她雖然不能說出生就含著金鑰匙,那起碼也得是含了個銀項鏈,這也是為何她年紀不大,就已經(jīng)能做到林巍上線這種程度的原因。
盡管按級別來說,做臥底的上線是不需要什么級別的,純看姜科長信任誰。
但最后論功行賞的時候,可是按級別算的,倘若事情成功,千信雨能憑借這‘上線’的身份,獲得不小的功勞。
這可是個肥差。
只不過,千信雨本人卻是一個十分有正義感的人,或許也正是因為她的家庭環(huán)境很好,這才讓她格外的有些理想化。
千信雨是一個和林巍不同的,真正的喜歡當警察的人。
以她的家庭背景,本可以選擇走更安全的道路,即便是做公務員,也壓根不用去做警察,便能獲得更大的權(quán)力。
但千信雨卻執(zhí)著的想要靠自己獲得成功。
是個因為自己背負著‘降落傘’的背景,而愈發(fā)拼命工作想要證明自己的人,打心底要強。
“信雨老師...能換種稱呼嗎?”
林巍轉(zhuǎn)移了話題。
“叫我...信雨姐吧,其實我也就比你大了那么一點點。”千信雨伸出手比劃了一個在二十年后會引起韓國男人震怒的手勢。
“信雨姐,你還在愁衣服,我可是在愁住處呢?!绷治」首饔魫灥恼f著:“我都已經(jīng)好幾天住在pc房了。”
千信雨眨眨眼,捂嘴笑了起來:“我還等你什么時候問我呢?!?br/>
她起身,去一旁拿過自己的黑色皮包,林巍不懂牌子,但光看外形,不像是便宜貨。
“這張卡里有一千萬?!?br/>
她拿來一張銀行卡放到桌上,卻沒松手,而是按著卡,認真的看著林?。骸暗阋?,這里的頭的錢是不能隨便用的?!?br/>
“如今以你的身份和家庭背景,倘若手里突然有了一大筆來歷不明的資金,是很顯眼的?!?br/>
千信雨叮囑道:“花這筆錢的時候,一定要注意避免引起注意,如今你的位置已經(jīng)不低,而丁青是個外粗內(nèi)細的人,此時恐怕正是他在仔細觀察你的時候。
這一千萬是拿給你應急的,你最好將它當做你的底牌,而非解決燃眉之急的一筆橫財?!?br/>
林巍看起來似乎有些不服氣:“我知道的,我只是拿來付個房子的保證金,而且我也想好了這筆錢的來歷——不出意外的話,今晚開始,我就能在北大門派里有來錢的路子了。
今天晚上我會和丁青還有李子成在金公主ktv聚會,以我的猜測,今晚就是論功行賞的日子,錢肯定是會有的?!?br/>
千信雨溫柔的笑著:“我知道...看來,是我小看你啦。”
林巍笑了起來:“別真把我當?shù)艿馨?。?br/>
“那不然呢?”千信雨輕笑著,松開手指,將銀行卡在棋盤上推到了他面前。
棋盤上如今只有寥寥幾枚棋子...沒辦法,倆人閑聊半天,就沒好好上過課。
林巍微不可聞的撇撇嘴,將銀行卡塞進錢包。
“密碼是你的警號?!鼻庞昕吹搅怂谋砬?,笑容愈發(fā)燦爛。
“是你去弄的?”林巍好似沒有發(fā)現(xiàn)她表情的變化,只是好奇地問。
“這種繁瑣的事,當然是我這樣坐辦公室的閑人去做的啦。”千信雨微笑著,抬起手腕:“快七點半了,再不出發(fā),你今晚可就得遲到了...和你聊的太開心,都忘了提醒你了?!?br/>
“我也差點忘了?!绷治〖泵ζ鹕?,兩人站起后,千信雨伸出手,而林巍看起來則猶豫了一下,才伸出手來,兩人輕輕一握。
“那...下次見?”林巍笑著和她告別。
千信雨依舊笑容溫柔:“快去吧...對了,除去有事情要匯報以外,如果只是想找人說說話,聊聊天,也可以用手機聯(lián)系我,短信就行,我們還是在這見面。
當然,約會就算了啊,姐姐喜歡年上?!?br/>
她調(diào)皮的眨眨眼。
林巍輕笑一聲,看起來滿不在乎:“是嗎?”
他擺手離去,而千信雨只是送他到了門口,看他上車離開后,便回到了三樓,撥通了姜科長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