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姬再進來的時候,秋明正在向陳震安排一些事情,看見她臉上淚痕宛然,訝然問道:“怎么?誰欺負你了?”
蔡文姬欲言由止,陳震也是個眉眼通挑之人,馬上起身告辭。秋明又叮囑了他幾句后,轉過身再次問道:“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哭了?”
一見陳震離開,蔡文姬的眼圈又開始紅了:“你說,那個王氏女和你是什么關系?”
秋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么王氏女?我沒有聽說過?!彼R上換了一個柔和的腔調唱道:“我的心里只有你沒有她,你應該相信我的情意并不假,只有你才是我夢想,只有你……”
“騙人”,蔡文姬叫停了這讓她臉紅心跳的聲音。不知道為什么,明知道這貨的嘴里吐不出來什么象牙珠璣,可是這樣粗俗的歌詞總是比什么“關關雎鳩在河之洲”或者“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之類更能令自己的心砰砰直跳,更別說這粗胚時不時的還要來一句“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讓自己也忍不住跟著思相相思,思思不絕,相相不斷。
蔡文姬撅起嘴來,在蒙面青巾下清晰可見一個突起的心形:“是你老師親口說的,河東王氏女是你的聘妻,不日就要送來與你完婚?!?br/> 秋明皺眉道:“聘妻?河東王氏?”他猛然驚醒:“王允不就是河東王氏嗎?貂蟬?他們找到貂蟬了?”
蔡文姬眼見他的眉毛由緊縮一團漸漸舒展開來,終于眉飛色舞,不由得大為氣苦,眼淚嘩嘩地流出來道:“這個貂蟬是什么人?真的是你的聘妻?”
秋明費了老半天力氣才把文姬哄得不再啼哭,聽說一個是天定姻緣,一個是父母之命,蔡文姬反而覺得是自己占了不少的便宜,她拉住秋明的袖子道:“我什么都沒有,你,你以后不會嫌棄我吧?”
秋明心里樂開了花,臉上卻深情而凝重地道:“當然不會,我怎么會嫌棄你呢?你在我心里,永遠是最特別的那一個?!?br/> 蔡文姬沒有看過偶像劇,也不能理解渣男的定義,馬上被秋明這番話迷得不要不要的。她迷離著眼睛享受著這難得的溫存時光,忽然驚覺道:“不好,我父親要考察你的才學了?!?br/> 秋明似乎也迷醉在蔡文姬溫柔的眼神里,微笑著應道:“恩,才學?!蓖蝗灰幌氯绫差^:“什么?考察才學?”
聽了蔡文姬的說明,秋明心中憤懣無比,一群老學究有什么資格考察我的才學?你們懂因式分解么?你們懂方程式配平么?就算秋明讀書的時候只是個被人看不起的學渣,胸中所學所會的也要甩這個時代的人幾百條街好么。
聽見蔡文姬接下來說出的兩個名詞,正在作清越激昂狀的秋明馬上蔫了下來:“詩經還聽過幾首,尚書那是何物?我一個字都沒見過?!?br/> 蔡文姬沒好氣地道:“我早知你這狂徒不學無術,特地把書都帶來了。這兩天你把兩本書都背熟,過幾天我再來幫你述典解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