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親友團人數(shù)又多走得又慢,等他們趕到賽場時,前面的人大多已經結束了。一身白袍紅衫的張寧站在山谷中央,看著這些新到場的鄉(xiāng)親們微微喘氣。
確切地說,張寧的武力并不是很高,她擅長的是訓練士卒激勵士氣??墒侨缃顸S巾軍中缺少良將,父親需要通過這次招親選拔合適的人材,所以也就要求她親自上場比武鑒別真假高手。
對于父親的太平清領道,她不贊同;對于父親發(fā)動黃巾之亂,她不贊同;對于比武招親,她不贊同;對于邀請蠻夷部落來參加比武,她不贊同。可是,在這個年代里,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她的個人意愿是完全可以被忽略不計的。
但是,張寧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心中想到,即使是這樣,自己也不會真的同意嫁到那漠北蠻荒之地的。不僅僅是生活上的不適應,更多的是無法接受那樣的惡俗陋習,比如說兄死弟納其嫂、父死子納其母,這樣的事情想想都要叫人發(fā)瘋。如果父親真要逼自己嫁給這些草原人的話,那自己也就只有學王昭君服毒自盡了。
自己的境遇比起王昭君還是要強上不少的,至少還有個最終拍板的權力,而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選擇這些蠻夷之人的。張寧嘆了一聲,中原糜爛,漢人來參加這場比武的本來就不多,剛才自己已經盡力留手了,還是沒有幾個人能夠通過第三場比試,一時間,她心亂如麻,木然地望著新來的這批人。
典韋和魏延也在望著張寧,陽光灑在她的白袍上,耀起一片晶瑩的雪白。她的臉也是一片雪白,隱隱透出一絲酡紅,仿佛一只雪地里的小兔子,驚慌地望著這些闖入她生活的人類。
以這時代人的眼光來看,這姑娘生得極為高挑,頎長健美、眉眼周正,或許對秋明這種看慣了明星模特的人來說沒有多少吸引力,可是典魏二人都是一見之下就傾心不已。
典韋正要向前,魏延連忙拉住他:“老典老典,昨天是你先上的,今天就讓讓我吧?!?br/> 典韋認真地看了看魏延,忽然樂道:“好吧,你先就你先,等會讓你看看什么叫做實力的碾壓,讓你輸?shù)眯姆诜??!?br/> 魏延大喜,躍馬挺槍就要沖上去,卻被褚飛燕喝道:“那人是做什么的?今日只比拳腳,兵器馬匹都不準帶上場,你連規(guī)則都不知道就來比武嗎?”
山谷里又爆發(fā)出潮水一般的笑聲,其中又以于夫羅父子兩個笑得最為夸張,不過經歷了昨日的情歌事件后,每個人又都期待著看這個家伙是不是會再一次出什么怪招。
魏延的臉皮已經越來越厚了,他根本就沒有理會別人的嘲笑或者歡呼,只在腦中又再現(xiàn)了昨天晚上和秋明對話的情景。
映著從窗下透過的月光,秋明面色古怪地看著魏延:“你想贏?可是你的武藝很明顯比不過典韋啊,那些人又不全是瞎子,難道功夫好壞都看不出來?就算你臨時抱一晚上的佛腳,只怕也作用不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