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別沒完沒了了,趕緊上來?!币恢北O(jiān)視情況的劉堅強說話了。
馬良和羅富貴這才互相松開撕扯對方的手,不約而同地問道:“咋了,是不是便衣隊上來了?”
“不是,好像蘇干事和班長他們到了村西頭了,朝咱們這擺手呢?!眲詮姸⒅旅娴拇遄宇^也不回地說。
羅富貴一把推開了馬良:“現在該撤退了吧?現在不叫逃跑了吧?現在不用斃了我吧?”然后爬出坑來四下看了看情況,拎起機槍就跑了下去。
馬良也爬出坑來,看了看仍然趴在一里遠不敢挪窩的便衣隊,恨恨地嘆了口氣,跟著劉堅強也一起跑下了山,去村西和胡義他們匯合。
老羅三人沒有和胡義他們一起,他們都是這附近各村的,所以各自單獨走了,九班等人匯合在了一起,沿著來時的小路,匆匆向西開始歸途。
一個小時后,他們在一個視野開闊的山崗上停下來休息。那個女人在望著荒涼的風景,自從胡義對小紅纓說了那番鼓勵的話,她的臉上溫度就降到了零攝氏度以下。自己在她的眼里本來就是個惡人,是個敗類,所以胡義也不去在意今天是否又要多出一項罪狀,若無其事地安排馬良去高處放哨,然后端起水壺灌了幾口后,隨口問羅富貴:“騾子,那一梭子是你打的?”
“那當然,你這個當家的不在,這么重要的活兒自然就得我來,別人誰行?”羅富貴擺了一個舍我其誰的姿態(tài)回答。
這一路上馬良和羅富貴還在為山頂上的事唧唧歪歪,胡義不用細問他們都已經聽得八九不離十了。不過胡義不打算責備羅富貴,這個吃草怕死的騾子,最缺少的是勇氣,不管怎么說,能對著敵人毫不顧忌地開火,對于羅富貴來說就是個進步,所以胡義笑了笑:“嗯,挺好,效果怎么樣?”
羅富貴仔細觀察了一下胡義這個難得的笑容,感覺不是假的,立刻有了底氣:“那絕對沒得說,我這一梭子下去,把那些狗娘養(yǎng)的全給打趴下了,哪個還敢再往前一步?!?br/> 這時馬良突然從高處匆匆跑了下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到了胡義跟前:“哥,不好了,便衣隊還在后面!”
“什么?”不只是胡義,所有人都隨著吃了一驚?!澳愦_定是便衣隊?他們怎么可能跟了這么遠?”
馬良堅定地點點頭:“是便衣隊,他們好像帶了條狗?!?br/> 便衣隊有時候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會向憲兵隊借軍犬出來,讓被追捕的目標無所遁形,這一次也帶了一條。在青山村外他們被機槍嚇住了,心驚膽顫本想取消任務計劃撤退,可是借來軍犬的同時還有個日軍的訓犬員,也是穿的便裝,他可不干了,要求便衣隊必須繼續(xù)執(zhí)行任務,否則事后就會把情況反應給憲兵隊。這便衣隊長無奈,只好派人去最近的軍營向皇軍請求增援,同時督促著手下的怕死鬼們繼續(xù)前進,在軍犬的帶領下咬住目標蹤跡追擊,所以一路就向西追了上來,離胡義他們的位置已經沒多遠了,要不是臨時休息馬良爬高去瞭望發(fā)現,搞不好會渾然不知地將這個尾巴帶進獨立團的地面,后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