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哈咯,小雪?”
“嗯……早上好,由比濱?!?br/> 雪之下雪乃萎靡不振,已經(jīng)忘了昨晚是幾點鐘才入睡。
上次這樣子失眠,還是在領養(yǎng)knight的那段日子。
我的自律,我的作息,什么時候亂成這樣了?
與大概也失眠的由比濱結衣打了個招呼,雪之下雪乃理好頭發(fā),兩人結伴來到旅館的飯廳,已經(jīng)嗅到空氣中傳來的早餐氣味……有稻米的香氣,早餐里應該有粥,還有一股油香味,或許是煎餅。
進入餐廳,一個周圍一圈桌子都沒人坐的隔離帶瞬間扎入視野。
是排擠,是白影在排擠其他同學。
要不要丟個骰子來測測小白今天的攻擊性?
由比濱結衣正在思考間,發(fā)現(xiàn)雪之下雪乃已經(jīng)選好早餐,直接走向白影的座位。
好!就不打擾小雪和小白了!要當個看懂氣氛的人!由比濱結衣調(diào)轉方向。
“早上好,不受歡迎的白菌?!?br/> 雪之下雪乃放下早餐,壓住裙子,坐在白影對面,心里有很多東西想問,母親的事情、姐姐的事情、昨天那個游戲的事情、怎么突然和櫻島麻衣走一起的事情等等,問題太多反而一下子賭在喉嚨里,不知道該先問哪個。
“嗯,早?!?br/> 白影看起來很忙碌,一手拿著煎餅吭哧啃兩口,放下煎餅拿起牛奶咕嚕和兩口,一手正拿著筆在本子上奮筆疾書,頭也不抬,十分投入。
雪之下雪乃輕輕咳嗽一聲:“咳咳,白君。”
白影猛地抬起頭,目光集中地凝視她,一言不發(fā)。
雪之下雪乃心中一慌,強作鎮(zhèn)定地拿起面包咬了一口。
白影看著她,嚴肅且沉默。
雪之下雪乃沒忍住,繼續(xù)喝著牛奶壓驚。
白影看著她,嚴肅且沉默。
雪之下雪乃喝完了牛奶,吃完了面包,有點小慌張地將塑料包裝和牛奶盒規(guī)矩收攏。
“呵。”
白影嘴角一翹,低頭繼續(xù)邊吃邊寫東西。
雪之下雪乃:#!
“白菌,昨天我家里發(fā)生了一件很大的事情,你對此有什么頭緒嗎?”
雪之下雪乃語氣加重,一副明知故問的模樣。
白影暫時放下筆,語重心長地說道:“勇者,魔王心善,見不得你那幸福美滿,從來沒吵過架的家庭,特地想方設法給你家來了一次爆破,快說謝謝魔王?!?br/> “……”雪之下雪乃表情微妙起來,以眼神古怪地打量白影,遲疑道,“你……”
白影奇怪道:“勇者何故欲言又止?”
雪之下雪乃遲疑道:“……白君,莫非是輕小說里那種傲嬌?”
白影嚴肅道:“勇者,你是否清醒?我比了幾根手指?”
“一根都沒比?!?br/> 雪之下雪乃嘆口氣,神色端正起來:“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也能看出你是在幫我解決家庭問題,白君不是多管閑事……明明是生活十幾年的家人,卻像是熟悉的陌生人,我沒做到的事情,白君幫了我,我很高興也很感謝,你不用這么別扭地否定吧?”
“我知道勇者接觸了輕小說,了解到一些網(wǎng)上的概念,但未免太過感覺良好了,以為自己能駕馭網(wǎng)絡上的風俗?!卑子昂鋈簧裆衩孛氐匦柕?,“你確定我是在幫你?”
雪之下雪乃輕哼一聲:“白菌,別人認真道謝,你就老老實實接受……”
“萬一你媽不打算放手呢?”
雪之下雪乃一愣。
“阿姨魔念一起,從此自暴自棄,就要你們兩個爭個高低,無論你們說什么都得選出一個人來繼承家業(yè),徹底化身為執(zhí)念の暴君,視爾等痛苦與煩惱如無物,而你們的父親面對此等局面,必然淪為暴君の爪牙,最后你肯定也無法反對,從此變成緘默雪之下雪乃……”
雪之下雪乃腦海里剛剛淡去的究極生物母親,陡然凝實起來,甚至再度進化,下意識否定道:“……不、不會的。”
白影語氣幽幽地說道:“你動搖了吧?懷疑了吧?你難道忘了嗎?自己的興趣只是因為符合母親的安排而被認可,這份讓你歡喜的認可,顯得如此虛假。你的方向產(chǎn)生了動搖,你對自己的意愿產(chǎn)生了懷疑——成為木偶,這會讓你喜悅,亦或是抗拒,還是毫無用處的哀傷?”
“你還有一天將希望寄托于他人,便注定會在某個瞬間萬劫不復。”
白影順勢起身,雙手張開一陣亂動,呼一下拍向雪之下雪乃面門:“桀桀桀桀!看我的詛咒!工資貸款家庭戰(zhàn)爭天災加班熬夜補習絕癥——魔王究極負能量注入!”
雪之下雪乃下意識閉上眼睛。
沒感覺到被拍,只感覺到一陣風刮過劉海。
她睜開眼睛,就看到某人跑出大堂的背影,還有周圍被對方忽然抽風帶過來的視線炙烤。
傲嬌……果然是輕小說騙人的,現(xiàn)實根本不存在。
雪之下雪乃確信,裝作無事發(fā)生地起身離開,同時不由拿出手機。
事情如果真向壞的一面發(fā)展怎么辦?
母親萬一真像白影說的那樣,非要貫徹原本的方針怎么辦?
冷靜……冷靜……不行!可惡,大清早果然不該接觸白菌!已經(jīng)忍不住地怕起來了!
雪之下雪乃不由想到了昨天的小劇場里,白影對自己的演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