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寒走出燒烤店,獨自蹲在墻腳下發(fā)呆。
除了他的實力不足以與長舌鬼對抗之外,他還覺得長舌鬼好心放自己一馬,若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執(zhí)意要與人家作對,良心和道義上都過意不去。再說金吉拉,它顧念主人的恩德,實屬一只好貓,如果它聽從自己的勸戒到地府報道,當然是好事,可它不愿意去,自己也沒權利用強。
凌初寒正準備抽根悶煙,突然發(fā)現(xiàn)眼前有東西一晃而過。此刻他尚未被太上老君清除記憶,他的眼力還在,陰陽視界也還在,他清楚的看到一只白影從東往西跑了過去。很快,又有幾只鬼魅朝著那個方向趕去。跟在鬼魅身后的,還有一個道士裝扮的老者。
凌初寒轉念一想,心說這肯定是道士在捉鬼,如果自己能幫助道士拿下其中一兩只,說不定可以代替金吉拉交任務。
話說此時凌初寒見了鬼為什么不害怕?因為鬼在跑,道士在追,說明道士是有真本事的道士,而不是羅大師那種山寨貨色,他只需要上前協(xié)助一下即可。想到這里,凌初寒的人生重新燃起了希望,連忙召喚出洪荒之力,以七十碼的速度追了過去。
經(jīng)過一連串的奔跑,飛跨石橋、勇闖樹林,終于在西區(qū)郊外趕上了道士和幾個鬼的步伐。其實也算不上他趕上的,只是人家此刻就駐立在原地,沒有再繼續(xù)跑了。不過令凌初寒感到詫異的是,道士要捉的,并不是后面幾只鬼魅,他們看上去是一伙的。而此時與他們對立的,是最先從凌初寒眼前晃過的那一抹白影,還有——剛剛走出燒烤店的長舌鬼和金吉拉。
凌初寒晃了晃腦袋,有些糊涂了。
在他的心目中,長舌鬼不是濫殺無故的惡鬼,而金吉拉更沒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就算道士職責所在,要清除所有的鬼物,可他身邊那幾只鬼魅為何不清除?所以孰是孰非凌初寒不敢做出判斷,只好躲在一顆粗壯的樹根背后觀察形勢。
只聽長舌鬼用陰冷的語調說道:“田老道,你究竟意欲何為?”
老道士笑著輕拂了兩下道袍:“我向來只有一個問題,那個人現(xiàn)在何處?”
“哼!哈哈!”長舌鬼仰天長嘯:“就憑你,也配知道他的下落?”
“那么,就不要怪我替天行道,誅滅爾等孤魂野鬼?!崩系朗空f著扔出一道光環(huán),那光環(huán)在夜空中迅速變大,朝長舌鬼等三鬼的身上罩去。
長舌鬼先是左右各一掌,將白影鬼和金吉拉打出圈外,然后雙手一合,升起一道綠芒,頂住了光環(huán)的壓力,但卻再也騰不出功夫來對付老道士。
而老道士一邊用念力控制著光環(huán),一邊口出咒語。在咒語的指揮下,那四只鬼魅同時向長舌鬼發(fā)起了攻擊。
白影鬼和金吉拉同時攔下四鬼,只可惜金吉拉正如哪吒所說,根本沒有戰(zhàn)斗力,一個回合便被對方打回了原形,剩下的,全憑白影鬼獨立周旋。
“臥槽,鬼打鬼!”凌初寒在心中暗暗的驚呼了一聲。從感情上來講,他更傾向于長舌鬼和金吉拉,如今金吉拉被打回原形不能動彈,他便悄悄潛了過去,將金吉拉抱走。
他本想從金吉拉口中問出緣由,無奈金吉拉不會說話。但金吉拉與人打了多年交道,又曾經(jīng)幻化成人形,它不能說,卻能用爪子在地上畫。雖然月色暗淡,不過好在凌初寒眼力逆天,竟看著金吉拉在泥地上歪歪扭扭的寫出幾個字來:“壞道士!”
凌初寒救出金吉拉,是出于情感上的憐憫,但并不表示會完全的信任它。從目前的狀況來看,老道士傾盡全力,控制了光環(huán)和四鬼,而長舌鬼與光環(huán)相持,白影鬼與四鬼相持,局面很微妙。如果凌初寒想要站出來幫助任何一方,都可以置另一方于死地。
生死存亡之際,絕不能聽信金吉拉一面之辭而妄下定論。
老道士的光環(huán)有著什么法門,不是凌初寒能看透的,但是很顯然有一股業(yè)火正吞噬著長舌鬼的陰氣,隨著陰氣的逐漸變弱,長舌鬼越來越感到吃力。
老道士的面色也因消耗過多而顯得蒼白,不過看到長舌鬼就快支持不住了,卻突然笑了起來:“為了另一個陌生的鬼魂,不惜耗盡自己千年道行,真的值得嗎?”
長舌鬼艱難的說道:“你知道我維護的不僅僅是一只鬼魂,而是在保護華夏數(shù)千年的精髓不被你這種心術不正的人所竊取?!?br/> “心術不正?自古以來成大事者,誰的心術正過?漢有劉邦私毀鴻溝和議,擊楚軍之暮歸;唐有李世民逼父弒兄,還不是照樣成就了強漢盛唐!你跟我說竊取?你見證了一千多年的人世變遷,朝代更迭,難道還不明白竊銖者賊,竊國者侯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