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疼痛,額頭也磕破了,滿臉的血污,但是在李潔面前,自己只能強忍著,誰叫咱是爺們呢。
李潔也好不到那里去,我用手機照了一下她的左腳踝,已經(jīng)腫得像個饅頭了,八成是傷到了骨頭,必須馬上送醫(yī)院,至于其他的地方,都是刮擦傷,痛肯定很痛,但是并無大礙。
“王浩,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李潔又驚又怕,渾身瑟瑟發(fā)抖的躲在我的懷里。
我緊緊摟著懷里的李潔,眉頭緊鎖,不過眼睛里露出堅定的目光:“一定要活著回到江城。”
初冬,深夜,冷風(fēng),荒山野嶺之中,一對受傷的男女緊緊的摟在一起。
稍傾,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手擦了一下臉上的血,強忍著身上的疼痛,說:“老婆,我們必須自救,氣溫寒冷,再待下去,我們會被凍死的?!?br/>
“我都聽你的?!崩顫崿F(xiàn)在乖得像只小貓,再也沒有女王的氣勢。
我借著月光,朝著四周看了看,這里應(yīng)該是一個山谷,兩邊的斜坡雖然不是太陡峭,但是以我和李潔現(xiàn)在的情況,根本爬不上去,那唯一的出路就是延著山谷走出去。
“老婆,你還能走嗎?”查看清楚周圍的環(huán)境之后,我低頭對懷里的李潔詢問道。
“我試試!”李潔慢慢的離開了我的懷里,然后朝著旁邊走了一步。
哎呀!
她發(fā)出了一聲慘叫:“不行,我左腳碰一下像刀子扎般的痛,王浩,我們會不會凍死?這里會不會有毒蛇或者狼?嗚嗚……”李潔哭了起來。
“不哭,不哭,有我在,沒事的?!蔽壹泵υ俅伟牙顫崜нM懷里,她現(xiàn)在非常的脆弱,今天已經(jīng)是第二次哭鼻子了。
“王浩,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迸吭谖液蟊成系睦顫?,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結(jié)婚快一年了,她可從來沒有對自己道過歉,更別說是用這么溫柔的口氣向自己道歉。
“對不起就行了?!蔽也幌霘夥仗珘阂?,于是用玩笑的口吻說道。
“那你想怎么樣?”李潔問。
“至少……”我沉吟了片刻。
“至少什么?”
“至少要親我一下才行。”我厚著臉皮說道。
啵!
萬萬沒想到,我的話音剛落,李潔竟然真得在我臉頰上輕輕的親了一下。
“好了嗎?”她的聲音有點微微發(fā)抖,不知道是凍得,還是緊張的原因。
“我怎么感覺腰不酸了,腿不痛了,全身有勁了?!蔽夜室饪鋸埖恼f道。
“咯咯……”李潔被我逗笑了:“討厭!”
寒風(fēng)中,我背著李潔艱難的前進著,為了讓她不再害怕,我一路上都在跟她說話,并且將自己全部的聰明才智都發(fā)揮了出來,說了幾個很有水平的笑話,逗得她咯咯直笑,最終趴在我的后背上睡著了。
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走了半個多小時,但是周圍仍然是崇山峻嶺,仿佛根本看不到頭似的。
“王浩,你一定要堅持住?!蔽以谛睦飳ψ约汗膭畹?。
沙沙!
突然耳邊傳來一陣沙沙的聲音,好像是一個什么東西在地上爬行,一瞬間,我全身汗毛都直豎了起來:“不會是蛇吧?”我驚恐的瞪著雙眼朝著四周看去,但是天太黑,根本什么都看不清,但是耳邊沙沙的聲音卻是清晰可聞,并且這聲音越來越清淅,說明這個東西正在逼近自己。
“媽咧!”我嚇得心里狂叫一聲,驚恐的自己不知道那里來的力量,背著李潔在山谷里狂奔起來。
可能我奔跑的幅度過大,把趴在自己后背上熟睡的李潔給顛簸醒了:“王浩,怎么了?”
“呃?沒什么,太冷了,我跑一下活動一下氣血,熱熱身,不然非凍死不可?!蔽艺伊艘幌吕碛桑刹幌胱尷顫嵵雷约菏潜粐樀每癖?,那樣就太丟面子了。
“我剛才是不是醒著了?”李潔問。
“嗯!”
“不好意思?!彼f。
“沒事,跟你老公我還客氣什么,繼續(xù)睡吧?!蔽液軤攤兊恼f道,其實心里非常想讓她陪我說說話,這樣的話自己就不會這么害怕了。
兩個人抱團取暖,總比我一個人硬撐著強,但是這話我不會說出口,誰叫咱是男人,男人就是女人的一座山,什么時候都不能倒下,如果你這座山倒了的話,女人也會看不起你。
我沒錢沒權(quán),但我有尊嚴(yán),一個男人的尊嚴(yán)。
“我陪你說說話吧。”李潔竟然十分善解人意的說道。
“我沒事,你睡吧。”我心里狂喜,但是嘴上還在客氣著。
“王浩,你喜歡我嗎?”李潔并沒有再睡覺,而是趴在我后背上,雙手摟著我的脖子,十分曖昧的在我耳邊問道。
我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和李潔有一天會這么曖昧的說話,此時心里竟然有一點感激江高馳這個王八蛋。
“喜歡!”我說。
“喜歡我什么?”李潔問。
“漂亮!”我脫口而出。
“萬一那天我變得不漂亮了,你還喜歡我嗎?”李潔問。
“喜歡?!蔽艺f。
“撒慌,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崩顫嵳f:“剛才還說喜歡我是因為我漂亮,現(xiàn)在又說我不漂亮也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