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正是郭松,他去罪役房驅(qū)趕罪役們干活,路過這里正看到這兩天半死不活的宋暮陽,將一套拳法打得聲勢隆隆,不由心里大怒,原來這小子全是裝的!
走進場中,用力咳出一口濃痰朝宋暮陽臉上吐了過去。
宋暮陽無知無覺恰好一收勢,猛地吐出一口匹練也似的白氣直接將濃痰倒卷著反落到郭松的前襟上??礋狒[的眾人看在眼里,不由一陣哄笑。
“都閉嘴!”
郭松大怒,劈手一巴掌狠狠抽向宋暮陽的臉頰。
幾天之前面對這樣的侮辱,宋暮陽根本就無力反抗。
這時候的卻再不一樣,他趨前一步輕巧避過巴掌,就變成了郭松的手臂狠狠抽在他的脖子上。
只聽郭松啊的一聲慘叫,一手捂著胳膊吃痛地大罵道:“你這個廢物敢打我?”
宋暮陽輕蔑一笑:“大家都看著呢,是你打我,我可沒還手??峙履悴恢?,鳴鐘拳小成之后,每當施展的時候身體堅若銅鐘,你自己非要敲上來怪得誰呢?”
郭松不敢相信眼前這人還是幾天前那個可以隨意凌辱踐踏的廢物。
手臂上的痛,又讓他不得不信。
吃了虧,更當眾被奚落,他豈能甘心,眼中剎時滿是陰狠地大吼道:“給我打,打死算我的!”
宋暮陽神色不變,一拱手,鼻中發(fā)出冷哼:“請師兄賜教!”
“賜教你老母!”郭松一揮手,平時跟在他身邊的幾個跟班爪牙立時露出惡狗般獠牙猛撲向宋暮陽。
宋暮陽一腿彎曲,一腿虛蹬,身體發(fā)出一陣吵豆似的轟鳴,面對當頭攻來的拳腳,不遮不擋便是一拳還了回去。
膨!膨!膨!
后發(fā)先至,三個身影破麻袋似的吐血飛跌出去,蹬著腿想起身,卻又栽倒下去。
嘶——
眾人都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這幾個狗腿子再不濟修為最少也是練體五六階,在對付一般雜役一個打兩個都不費力,否則平日怎么欺負人。
本以為宋暮陽這次麻煩了,誰想到一個照面就給打得只剩下趴地上蹬腿兒的份了。
這還是幾天前被郭松那個跟班任意欺凌的宋暮陽嗎?怎么一下變得這么厲害!
看來內(nèi)門弟子就算再落魄,也都有點門道,根本不是咱們這些人惹得起的。
郭松也被眼前景像嚇到了,色厲內(nèi)荏道:“大膽宋暮陽,門派早就追回你的修為,你竟敢施展本門武功傷人,你可知罪!”
眾人聞言,有同情宋暮陽者都暗罵郭松狠毒無恥,修為被廢還敢私修本門功法那就是犯門規(guī),報上去就是挑斷手腳筋之刑,到那時人可真廢了。
自然也有人暗喜,巴不得宋暮陽徹底淪為廢人。
宋暮陽卻是神色平平,“你哪只眼看我施展本門功法?這只是將鳴鐘拳的收勁改為發(fā)勁的‘碎鯨杵’,這可不是本門獨有功法,沒規(guī)定外人不許練習?!?br/> 眾人恍然,卻有些不能置信。誰也沒想到鳴鐘拳反過來用還有這般威力,不過碎鯨杵是什么玩藝,八成是他自己瞎起的名字吧?好威風的樣子。
郭松眼珠一轉(zhuǎn)又惡狠狠道:“別以為這就能遮掩過去,你重傷他們?nèi)擞衷趺凑f?”
“請賜教!”宋暮陽又拱手似笑非笑地看著郭松。
郭松臉色大變,轉(zhuǎn)身退到練武場邊緣,“那個與你切磋,分明……”
說到這卻講不下去了,剛才確實是三人向?qū)Ψ匠鍪?,對方還手便是打死人,也是切磋失手,沒想到被這小王八蛋算計了!
他越想越氣,一指宋暮陽道:“你別得意!今天不把欠我的十八擔柴砍完,我便拿堂規(guī)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