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湘云啊,這就叫天命!本公子可不是沒幫忙,詞也送給你了,銀子也換成花簽投給你了……
陳憲苦笑著搖了搖頭,既然大局已定,便開始惋惜起自己那打了水漂的一百兩銀子了。
“東家!”一直趴在欄桿上看比賽的孫笑松突然回過頭來,小聲喚道。
陳憲生怕這廝又要給誰扔錢,便佯作生氣的道:“怎么了?好好看你的比賽,沒事兒別叨擾我,平白的扔了一百兩銀子,煩著呢!”
孫笑松早習慣了陳憲的說話做事的風格,此刻絲毫不生氣,反而尷尬的撓了撓頭,小聲道:“適才還在一層的時候,你和那個錢瑾在外面閑敘,我遇到你那個丫鬟了!”
“???小籬,她來這賞鶯舫干什么?”陳憲瞪了瞪眼,旋即追問道:“她人呢?”
“她急匆匆的跑過來,尋不到你就走了?!睂O笑松撓了撓頭。
“就這么走了?”陳憲納悶了。
“咳咳……”孫笑松干咳兩聲,繼而滿臉窘迫的說道:“她就讓我給您帶了話……”
“你早干嘛去了!”陳憲瞪圓了眼,難怪這廝緊張兮兮的,竟然是忘了轉告話給我。
“這不是……比賽太過精彩,我一時沉溺其中,竟忘了時間?!睂O笑松老臉泛紅的辯解道。
“快說,她帶了誰的話,說了什么!”陳憲擺了擺手,示意這廝趕緊說。
孫笑松抬手揉了揉嘴,開口說道:“說是一個叫鳳娘的人,讓帶話給你,說她得知京城才子樊定波昨晚已成了梁婉兒的入幕之賓,再加上杭州第一才子金文圣的熱捧,這個梁婉兒恐怕很有希望奪魁?!?br/> 站在一旁的米郕和錢瑾聽到了這么一番話,也是紛紛苦澀搖頭,嘆道:“如此說來,恐怕湘云姑娘……”
“梁婉兒何止是很有希望奪魁,如果沒有奇跡發(fā)生,南北兩大才子的兩篇詞一捧,簡直就是板上釘釘要成為花魁了好嗎!”陳憲撇了撇嘴,這鳳娘還算是有些自知之明,不過……她帶話給我說這些干啥?
“還有嗎?”陳憲瞪著眼瞅著面前的孫笑松,生怕這鳳娘對自己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
“還有,還有!”孫笑松抓耳撓腮的想了片刻,才說道:“對,說是如果東家你不能在這賞鶯舫上助湘云一舉奪魁,那就再也別想踏入環(huán)采樓半步,至于梳攏什么的,更是癡心妄想。”
“靠!”陳憲此刻的心情,唯有將這個靠字破口而出才能得以妥帖的表達。
此刻他只覺得宋金鳳那老妖婆此刻便像是站在自己面前,指著自己的鼻子,罵罵咧咧的喊著:“陳行之!你別想再見到小釵了!老娘就是賴賬了,你能待我怎么樣?”
“東家——”孫笑松自覺自己干了件錯事,湊過臉來,小聲問道:“沒多大問題吧?”
沒多大問題?用你那成天專營在鋼鐵木頭里的小腦瓜子想一想!京城和杭州府的兩大才子!樊定波,金文圣,這隨便哪個名字扔到士林清流之中都是響當當的!你便是把文宗李時勉給叫過來,他就能說動這二人不寫詞去捧梁婉兒了?況且,現在讓我上哪兒去找李時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