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極其不忍,但中午,殷明芳還是打了個電話給陸亦雙,告訴她,厲擎蒼仍然不肯醫(yī)治她的孩子。
接到電話,陸亦雙整個人都慌了:“那怎么辦,難道就讓安安一直這樣下去嗎?我要見厲擎蒼!”
“陸小姐,厲院長不肯醫(yī)治,自然也不會肯見你。對不起?!币竺鞣颊媸鞘譄o策了。
掛掉電話,陸亦雙脊背靠著冰冷的墻壁,整個人慢慢滑落到地上,淚水順著臉頰滾落下來,有些絕望。
厲擎蒼他,當(dāng)真恨她恨到這種地步了嗎?
但為了安安,她還是不能放棄。就算只有一線希望,她也必定要竭盡全力去爭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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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陸亦雙在國仁醫(yī)院車庫入口蹲守。
厲擎蒼總歸會來醫(yī)院,她現(xiàn)在束手無策,就只能用這種笨辦法,在這里攔他的車。
一月份的上海,室外冰冷刺骨,陸亦雙只穿了一件大衣,自然冷得瑟瑟發(fā)抖。
頂著凌冽的寒風(fēng)等了兩個多小時,她終于看到那輛熟悉的黑色邁巴赫,緩緩朝車庫駛來。剎那間,她渾身就像打了雞血般,驀地跳起來,就朝那輛車跑過去:“厲擎蒼,厲擎蒼,停一下!”
雖然邁巴赫的隔音效果很好,厲擎蒼并未聽到陸亦雙的叫喊,但他無意間一抬頭,卻赫然看到了那個像百米沖刺般,朝他沖過來的身影。
陸亦雙跑到車面前,片刻也不敢停頓,小手握拳,焦急地在車窗上“咚咚咚”地敲著:“厲擎蒼,停一下,我找你有事,停一下……”
可厲擎蒼依舊直直看著前方,只留給她一個精致剛毅的側(cè)臉,仿佛根本沒聽到聲音,那雙黑眸里的情緒卻冰冷到了極點。
前面,司機請示他:“厲院長,要不要停車?”
“不必。”厲擎蒼淡淡地說出這兩個字,心不在焉地低頭看手機。
外面,陸亦雙都快喊破喉嚨了,可車子仍然沒停下來,還直接駛進(jìn)了地下車庫。
陸亦雙跑不過車子,還被它強勁的力道給帶得摔倒在地,手肘和膝蓋都擦傷了,讓她疼得“嘶嘶”直抽氣。
她強忍著痛,艱難地爬起來,卻仍不死心,一瘸一拐地往地下車庫而去。
等她下了地下車庫,看到那輛邁巴赫正停在車位上,大燈沒關(guān),顯然里面的人還沒走。
這讓她瞬間忘記了疼痛,咬著牙跑到車旁,看到了汽車后座里那個黑色的側(cè)顏,就繼續(xù)伸手敲車門:“厲擎蒼,你開下門好不好?就給我五分鐘,不,三分鐘……”
她沒想到的是,她話音剛落,車門竟真被打開了,從里面?zhèn)鞒鰜韮蓚€冷冰冰的字:“上車?!?br/>
陸亦雙趕緊上車,然后就發(fā)現(xiàn),前面的司機不知什么時候不見了,厲擎蒼雙腿交疊,氣定神閑地坐著,似乎是在專門等她。
陸亦雙已經(jīng)活過兩世,再見到這個男人時,仍然不能抗拒他的魅力。
這張臉,即使現(xiàn)在顯得如此冰冷無情,但因為好看得過分,她依舊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他擱在白大褂上的大掌,指甲被修剪得圓潤整齊,骨節(jié)分明,顯得很有力道,更充滿了強烈的男性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