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呯——呯——”
一連串的聲音引起了男人的注意,他扭頭向窗外望去。幾支煙花從江對岸的東方明珠塔的上方升起,一朵一朵盛開在夜空中,十分絢麗。這里絕對是欣賞陸家嘴的煙花的最佳角度。
不過,他卻對這煙花并沒有什么可欣賞可玩味的心情,因為房間里又傳出了殺豬般的嚎叫聲。一個胖男人光著上身被綁在床上,一個打扮得不可名狀的女人則在床邊坐著,嘴角露出不可名狀的微笑。
“叮咚”
門鈴聲響起,并伴隨著門外的一聲自稱——“服務員”。
那女人臉上的微笑逝去,隨即優(yōu)雅地站起來,裊娜地走到門廊打開門問:“有什么事?”
服務員看到女人的那不可名狀的裝束,愣了一會兒,然后趕緊搖頭道:“不好意思。麻煩聲音小一些,已經(jīng)有客人投訴了。”
女人輕聲笑了一下,用軟糯的聲音對服務員說:“我一直控制著,沒發(fā)出聲音啊?!?br/>
服務員的喉頭動了一下,往房間里小心翼翼地指一指:“是里面的那位男士聲音有點兒大?!?br/>
女人張開嘴夸張地“哦——”了一聲,“你是說他呀。那我知道了。我跟他說一聲。不好意思打攪了。”
服務員自然是懂事地離開。酒店里的風月,服務員怎能不了解?
不過,這個服務員哪里知道,這個房間里其實并沒有什么風月,也沒有什么色誘,有的只是拷打和威逼。
服務員走了。門關了。女人從門口回來了。
女人沒再優(yōu)雅地坐到床邊,而是優(yōu)雅地走到窗邊,看了一眼睜著驚恐的眼睛坐在那里的男人,推開窗戶把身子探出去看了一眼,回頭對綁在床上的胖男人說:“這是幾樓來著?你說不小心從這個窗子掉下去會怎么樣?”
胖男人不說話,又開始嚎叫起來。他只能嚎叫,沒法說話。因為他的嘴里塞著絲襪。
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抬起腳沖那個男人猛踹了幾腳:“不要嚎!”,又在那胖男人臉上猛扇了幾掌。
胖男人原本就已經(jīng)掛了彩的腫脹臉上更是五彩斑斕。一只眼睛腫得嚇人,另一只沒有腫的眼睛看人的樣子更是嚇人。
他想嚎,卻又不敢發(fā)出聲音,只能忍耐著。
女人平心靜氣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微微一笑:“你剛才不是聽見服務員說了嘛,已經(jīng)有客戶投訴你聲音太大了。小聲點兒,呆會兒我親自伺候你?!?br/>
那胖男人聽了這幾句話臉上現(xiàn)出驚恐之色,徒勞地掙扎起來。他正要再次嚎的時候,屁股上又狠狠地中了一腳。這下他才老老實實趴著不再動了。
女人在窗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拿出一只煙來點著了,吸了一口,然后把煙圈噴向坐她對面的男人:“你剛才說,你也是來討債的?”
男人點點頭。
女人微微一笑,努了努嘴,那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走過來,粗魯?shù)匕咽稚爝M安康的衣服四處亂翻,直到翻出了幾張名片。他把名片看了看,然后遞給女人。女人用食指和中指夾住名片一邊看一邊念:“安康,上海百時塔投資有限公司,投資分析師。這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