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圖塔,斷了幾層,斷了誰的魂,
痛直奔,一盞殘燈,傾塌的山門。
容我再等,歷史轉(zhuǎn)身,
等酒香醇,等你彈,一曲古箏……”
寫完譜子,荊建開始默寫歌詞。魏穎芝站在荊建身后,從他肩膀上往下看,正看到荊建那張認(rèn)真的側(cè)臉。一邊輕輕默念,一邊說:“能……唱給我聽聽嗎?”
荊建偏偏頭,微微一笑,一邊繼續(xù)寫,一邊輕聲哼唱起:
“……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
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
斑駁的城門,盤踞著老樹根,
石板上回蕩的是,再等……”
靜靜的聽著曲調(diào),魏穎芝欲言又止。中國風(fēng)追求的是古韻風(fēng),而古韻這種東西,自是一種特定的心境。任憑暴風(fēng)驟雨我自心定,任憑地動山搖歸于平淡。那是一種時光的氣息、歲月的沉淀,如詩如畫般淡墨水彩。
魏穎芝的欣賞水平其實很高。家學(xué)淵源,可以說出自書香門第。雖然如同現(xiàn)今的各色文青一樣,喜歡的是流行新詩,但還是能很好的鑒賞那些古韻古詩詞。
平心而論,這歌詞算不上出色,過于淺白,還有著為了押韻,拼湊的痕跡。但另一方面,像是在碎語中,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意境。而且這出自荊建之手?魏穎芝看看荊建的側(cè)臉,咬了咬嘴唇,忍不住問:“可以說嗎,你家成分?”
“祖祖輩輩貧農(nóng),無窮匱也?!鼻G建笑道,他明白魏穎芝的想法,“不是說過,游戲小作?你看看玩玩即可,別太認(rèn)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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晾好衣物,扎起剛洗完的長發(fā),不理睬宿舍另兩位瘋丫頭的嬉鬧,趙霞坐到自己的寫字臺前。剛鋪開空白信紙,身后就被人摟抱住:“寫啥子呦?給情哥哥耶?咯咯咯——!”
一聽這口音瘋笑,趙霞就知道是下鋪那個川妹子秦姿:“怎么還不去舞會?”
“去了,一群餓狼似的,就回來了??┛┛ 鼻刈诵χ卮?。
“那不正好,你這團(tuán)干部就該以身作則,化身小白羊,拯救唄。嘻嘻嘻!”在學(xué)校里,趙霞與秦姿關(guān)系最要好。相對于趙霞的文靜,秦姿就比較活潑,并且還在團(tuán)委工作。而在今晚,就是團(tuán)委在這學(xué)期組織的第一場舞會。然而這樣的學(xué)生舞會,像秦姿這樣的校花級別的女生,就特別受歡迎,再加上華清向來就粥多僧少,秦姿被糾纏的煩不勝煩,于是開場沒多久,她就躲回到自己宿舍。
“寫給誰?你定親的那位?這次回家,你們倆口子怎么樣?”玩鬧也是有分寸,秦姿不影響到趙霞寫私信,所以坐躺在自己鋪位上。不過該八卦的時候,也絕不含糊。
“什么倆口子呀?只是訂婚?!壁w霞嬌羞道。在一年多前,新生填寫《入學(xué)情況表》的時候,趙霞不知該如何填寫“婚姻狀況”。也許出于羞澀、也許不想其他人知道,或許還有些什么其他小心思,于是老實巴交的她,最后竟然填寫了“訂婚”。雖然在收上表格后,獲得修改為“未婚”,但這個表格就成為了小范圍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