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煙霧散開,蒙平南他們一看失了對手,而地道口的椅子巍然未動,窟窿頂也無破損,大門被翊武衛(wèi)封鎖著,人去了哪里?幾個人一陣大呼小叫,道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幾個人找出來。他們只道馬玉成幾人進不了地道就沒有離開大堂,相信一定能找到。
不說山莊內(nèi)忙成一團,卻說四人隨張無影到了圍墻外,一溜煙朝山下跑去。早有歐陽鷂和黎木蓉接著,幾人乘上快馬離了無憂山莊。
他們下山自然被莊內(nèi)的瞭望哨發(fā)現(xiàn),報了上去,商會的人手又如云涌出山莊,可是馬玉成他們卻去得遠了。
馬玉成為何忽然從無憂山莊的秘密地道里跳了出來?原來在張無影掘進地道的時候,馬玉成也來到了天目山。他看了一眼無憂山莊,覺得大有文章。山莊三面絕壁,一條險路固然是易守難攻,但既然是平南商會的重要基地,就必然沒有這么簡單。
他想起幕阜山中的平南商會總部有一條地道直通山外,山莊會不會也有地道?他轉(zhuǎn)到了山莊的后崖,看到那里有幾家農(nóng)戶。仔細觀察,卻發(fā)現(xiàn)這不是尋常的農(nóng)戶,雖然雞鳴犬吠,家畜家禽一如平常的山村,但是出入都是精壯的子,沒有老弱婦孺。于是他打定主意要探一探這幾家農(nóng)戶的秘密。
他留心觀察每個院落的人手,發(fā)現(xiàn)雖有四五個院落,但每個院落都不過兩三人,這就不是正常的人家了。他悄悄掩近最西邊的院落,瞅準機會翻墻進到了院內(nèi)。
里邊有兩個農(nóng)夫,一個正在喂雞,一個正在掃地。他以極快的身法和奇特手法制住了兩人,就在他身形晃動之間,那兩人既不能動也不能言語。
院里的雞群受了驚嚇,撲楞楞飛竄,叫個不停,引起其他幾個農(nóng)戶的關注。但是馬玉成的動作倏發(fā)倏止,雞群也沒有過于驚慌,撲騰了兩下又繼續(xù)覓食。其他幾個農(nóng)戶看看沒有大的動靜,也就放棄了關注。
馬玉成嬉笑著輕聲說道:“委屈兩位一下?!本桶褍扇颂崃镞M房里,立在墻邊,說兩個時辰之后穴道自解。他自己則在房子里巡逡,尋找著不一樣的地方。他轉(zhuǎn)悠了半天,發(fā)現(xiàn)屋里都是尋常的農(nóng)家器皿,沒有什么特別之處。搜索一圈之后,他把目光停留在衣柜上。
他打開衣柜門,看到里邊分為幾個格子疊放著衣服。他把那格櫥輕輕一推,沒有動靜。他又合上柜門,仔細地審視起來,發(fā)現(xiàn)柜門上的把手和尋常農(nóng)家的衣柜不一樣。他抓住把手,左右擰動,果然聽到柜子里邊軋軋有聲。再打開柜門一看,那些放在衣服的內(nèi)櫥,已然變作了一道門,通向一個不可知的通道,里邊黝黑黝黑的。
他找了個火把走了進去,里邊竟然是一級一級的臺階。他順著臺階拾級而上,彎彎曲曲走了一會,按照高度來估算,差不多是無憂山莊的高度。好象到了出口,聽到蒙面人和無憂公子他們談話,干脆就蟄伏不動。誰知那無憂公子多事,居然打開地道口,讓他遠處藏身。
馬玉成望著能吃道人,問:“道長又是怎么進地道的呢?”
通吃道人還沒回答,牛肥肥就搶著說:“這還不簡單?見馬大俠進那院子半天沒出來,我們就跟進去了?!?br/> 幾人俱各大笑,今天算是巧合,也算殊途同歸。
一行人剛出天目山,迎面兩騎快馬馳來,上面坐著兩個道士,老遠就揚聲問道:“前面可是武林飛鷂、煙波釣客、無影圣手和通吃道人?”
馬玉成答道:“正是!”
那兩道士也不多話,其中一人手一揚,幾個帖子就飛了過來。
歐陽鷂抄在手里一看,是武林大會的邀請函。兩個道士如飛去了,想必是武當信使,還要往別處遞帖子。
武林大會由武當掌門玉虛真人如今,共同署名的召集人還有云夢客柳如風和快刀門掌門侯三。這三人是如何湊到一起的?幾人都覺奇怪。
既然接了帖子,幾人就決定一同上武當赴會??纯磿r間還有兩個月,左右無事,也好一路游山玩水。到了兩江,當然得游覽一番臨安,便商定先去臨安最繁華的清河坊。那里商貿(mào)繁榮就是林立,吃和玩都很方便。
通吃道人總是管不住自己那張嘴,沒走多遠,就掏出個羊腿啃了起來。歐陽鷂見不得他滿嘴油膩,不想與他同行,便招呼黎木蓉說:“我們先走吧?!?br/> 黎木蓉應一聲好,打馬緊隨歐陽瑤率先去了。
牛肥肥一見黎木蓉就兩眼放光,看到歐陽鷂和黎木蓉要離群而去,如何舍得?嘴里喊著“等等我!”便也打馬跟了上去。
花芊芊卻是一顆心都在牛肥肥身上,見牛肥肥走得快,她也打馬跟了上去。后面道上就剩下馬玉成,張無影和通吃人三人了。
歐陽鷂一行先進了臨安,馬玉成他們離城門尚有數(shù)箭之地,卻看見一波一波的難民,不知從何而來。難民們一個個面現(xiàn)愁容,被把門的兵丁擋在了城外。詢問之下,才知永嘉府最近發(fā)生瘟疫,疫情嚴重,十室九空,沒有感染疫情的大部分逃亡,還有一部分住進了普濟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