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賀沒接口,而是拿起蓋碗茶猛地喝了一大口,砸吧了嘴巴,兩條肥膩的嘴唇上下一翻,“上西,這可不行,我的任務只系了解民情和科技,以前沒有建立政治關(guān)系的需要。所以,我沒有這方面的關(guān)系?!?br/> 章程掏出一支煙,又扔給老賀一支,“現(xiàn)在有需要了,你立刻開始建立這層關(guān)系,我不是馬上要見,我會先去見美國的領導人?!?br/> “雖說我手下有一個明面上的偵探所,但都是用來……”
章程沒有耐心聽他辯解,出言打斷了老賀,“給你兩個月的時間,不然我就換人?!?br/> 老賀不甘地閉上了嘴,也不生氣,卻伸手從褲包里拿出一個精致的錢包,從里面取出一張銀色的卡遞過來。
章程接過,是張中行的visa卡,不解地看著老賀。
“上西,這是一點小意思啦,見面禮嘛,不多,一千萬,還可以透支,算是我贊助的經(jīng)費,密碼就是你生日的后六位?!?br/> “你調(diào)查過我?”
“上周啦,上面的命令啊,都系工作嘛?!崩腺R臉上笑開了花。
章程默然,這么大方,看來撈了不少錢。
“這里好熱呀,要不我們換個涼快一點的地方,一起放松放松好了?我有個朋友在這里開了家夜總會,級別很高的那種?!崩腺R一邊說,一邊扇著衣服,飄出濃濃的人造香水味道。
美女!金錢!這就是隱族的現(xiàn)狀?
這老賀實在讓章程厭惡,要不是艾肯要求他見到人后尋機敲打,章程真想轉(zhuǎn)身就走。只是在地心的規(guī)則里,對人總是要盡力挽救的。
“老賀,錢我收了,算是哨塔從你這借的費用。你今年多大了?”
老賀左右看了看,不解地問:“上西,這是什么問題?”
“很簡單的問題,你今年多少歲?”
“實際年齡還是身份證年齡?”
“實際年齡!”
“一百二十多吧?!?br/> 兩人一通細聊,愿來這老賀是個隱二代,他父親是地心來的,娶了位華族為妻,生下了老賀,他還有一個姐姐和弟弟。一家人在澳門混得風聲水起,家族生意做得很大。
三十年前老老賀去世,才把隱族的身份和工作傳給老賀。在地心的幫助下,老賀生意做得更大了,有幾百萬噸的船隊,一但有事,就由地心去搞定。但出于保密,外人并不清楚還有這么一個家族。
“你父親多大去世的?”章程問他。
“二百多一點點吧!”老賀眼含好奇。
章程用手指敲著桌面,看見老賀左手也戴著一枚地心戒指,但沒有中間的寶石。知道這是隱族的標志,尋蹤是不能夠了,呼叫聯(lián)絡還可以。
斟酌了一下,問道:“知道你父親為啥活得不夠長嗎?”
“這個系知道的啦,地表的環(huán)境不好嘛,老爹是申請回地心的,沒來得及走就急病死了?!?br/> 章程搖搖頭,正色道:“環(huán)境是一方面,能出乎哨塔的預計,是你們太不自愛了?!?br/> 老賀楞了,沒接話,卻把手里剛摸出的一只褐色紙卷成的煙收了回去。
章程乘熱打鐵,“看你腳步虛浮,面色潮紅,你能堅持到回地心那一天嗎?”
說完,章程扔下一句,“兩個月!”起身就走了。
同老賀見面,空氣都象是渾濁不堪,讓章程很不舒服,心里堵得慌。
還是先回十方吧!
下午四點,章程背著一袋錢回到十方的家里,家里干凈整潔,擺放有序,這時,章程才覺得氣順了些。
一打電話,老媽和趙大叔居然在老家趕一場喜宴,要明天才回來,讓章程自己去冰箱里找吃的,電話里還傳來噼哩叭啦的麻將聲。
章程苦笑著搖了搖頭,只好把嚴鵬這小子叫出來吃飯了。
一打電話,居然還是關(guān)機?這個宅男,難道出國了?
反正還有一會,章程決定去看看,這個宅男家里有兩個小孩,絕不會跑遠的。
難道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章程越感覺越不妙,從昨天回到成都一開始,自己就有些心神不寧,莫非是第六感感覺到了什么?
想到這里,急忙放下兩個背包就出了門。
越接近嚴鵬的別墅區(qū),這個感覺越強烈,章程幾乎可以肯定,嚴鵬出事了。
到了嚴鵬家里,敲門,沒人應。
順手抓過一名保安一問,嚴鵬還真出事了。
那保安沒想到章程這么大的手勁,以為有人來找事,正想閃躲,來人卻只是詢問嚴鵬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