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國的雨林很不好走,遮天蔽日的綠。
一路上有四處生長的粗大蔓條,地上有厚厚地腐殖層,人走上去沒有什么聲音,昨天剛走過的道路,只要一下雨第二天保證無影無蹤,難怪游擊隊容易生存。
隊伍走得很慢,不象是打仗,更象是在旅游探險,兩個多小時才走出十幾里。
黃少校解釋說,這些年來隨著菲國經濟發(fā)展,已經沒人支持人民軍了,軍方也只想把他們困死在這個荒島上,逼他們投降。而人民軍得不到補充,也輕易不會與政府軍交火,最近一次交火還是在半年前,伏擊了自己部隊的一支小分隊,一開槍,整個小分隊就投降了,后來用一批物資換了回來。
又給幾人打上煙,接著說:“密林里打仗就是這樣,誰包圍對方誰就穩(wěn)勝,再開槍沒意義。人民軍也沒胡安說得那么兇惡,一般不會打死人,只想抓來換東西。”
言下之意,歐陽他們也可以等對方主動來提交換條件。
歐陽三人沒有接聲,事情還沒到這一步,先找到人再說。
黃少校又說,他們一連人在一起,只要不把人民軍逼到無路可走,對方一般不會交手,如果打不過直接投降便是,危險并不大,只是連里有幾個女兵要看好別被俘虜了,不然后果可能很悲慘。
女兵?這部隊里有女兵?章程扭頭一看,身后跟著幾個相對矮小的士兵,仔細一看,身材果然有所不同。再一聽,呼吸聲也尖細些。不由腹誹不已,菲國沒男人了嗎?這么危險的任務派女兵來?
他哪里知道在菲國當兵待遇不錯,不少女孩子為了出頭都愿意當兵,至少,比去當女傭好。而在男尊女卑的菲國,女兵并不受優(yōu)待,男兵要干的活,女兵也得做,吃住一起,有條件分個男女衛(wèi)生間,沒條件就混用。在荷爾蒙旺盛的軍營里,難免會出些不好的事。
快到中午時,終于到達第二個劃痕處。
三人確認是蘇梅用手劃的記號,看來的確是被人民軍擄走了。
部隊休息了半小時,補充食物和水,換由歐陽四人率著陳安和十個士兵打頭,披荊斬棘向北搜索前進。
章程是第一次來到真實的戰(zhàn)場,不由得緊握小刀,把目力和聽力都發(fā)揮到極致。
目力在這里不大好使,只能看到二、三十米遠,枝葉太茂密了,隨便什么動物和人藏起來都不好找。不過聽覺有用,章程能聽到五十米外的鳥叫蟲鳴,二十米外動物的氣息,十米內人輕微的呼吸。于是盡量放開聽覺,漸漸掌控了周圍的動靜。
一個明顯的例子,章程突然聽不見前方幾十米的蟲鳴,于是叫住眾人,掩護著前進。果然,走不遠就發(fā)現一條碗口粗的大蛇吊在在樹上,看見來人了,不緊不忙地滑走,身體越滑越大,越滑越長,讓人驚奇不已。又走一段,章程又叫住大家,往旁邊摸索了幾十米,駭然看見一頭豹子正抓住一只野雞,裂著獠牙發(fā)出威脅地嘶吼。
此種表現,就算內心高傲的黃坤也暗暗佩服,歐陽更是欣喜,真找對了人。
有章程詭異的聽覺,對方想要伏擊很難了。
行到一條溪邊,是一片亂石堆,大伙坐下休息。
算算行程,向北搜尋了十幾公里,沒有任何發(fā)現。陳安給后方發(fā)定位,章程四人碰了一下,路到此有中斷的跡象,不禁有點著急,四散開來,尋找蘇梅留的標記,結果一無所獲。
慢慢進入狀態(tài),章程越來越自信,膽子也大了不少。
看了一會溪水,人入溪中,腳下頓時清涼。只見流水淙淙,小魚尾尾,綠色的石頭被歲月沖刷得光滑,如此安寧美麗的景色卻籠罩在戰(zhàn)爭陰云之下,實在可惜。
溪對岸荊棘密布,不象人能通行,章程便朝下游走去,歐陽急忙追上去。洛云飛和黃坤一商量卻向上游偵查而去。
“你感覺他們會從哪邊走?”歐陽問道。
“對岸向陽,荊棘叢生,而溪里卵石光滑,又清涼,是我會走溪里?!闭鲁炭纯此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