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孟皓寧都在回想自己這段時間經歷過的事情,從籌備國宴開始,好像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一直在推動著自己,孟家也好,上官家也好,誰也逃不開。
這次回京,整個京城雖然和之前離開的時候沒什么區(qū)別,但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緊迫感,好像馬上會有大事發(fā)生。
沿途的風景已經沒有心思去欣賞了,眼看著距離行宮越來越近,孟皓寧索性掀開車簾,與清歌一同坐在駕車的位置。
“孟小姐,咱們快到了,前面那處宮殿就是?!?br/> 順著清歌手指的方向,遠處一排排輝宏的宮殿矗立。
“這便是案發(fā)現(xiàn)場?”
“是,那日凌帝宴請各國使臣,便是在這處行宮里,當時里三層外三層都圍滿了人,那兇手必定隱藏在其中?!?br/> “是乾國人?”
“暫時還不能確定,如今江湖上會易容的人不在少數(shù),若只是騙騙那幾個小太監(jiān),什么人都可以,但能一刀捅死良世嘉,還得有真本事才行。”
伴著清歌的分析,馬車漸漸靠近行宮,如今這里作為案發(fā)現(xiàn)場,早已派了重兵把守,清歌上前亮出身份,對方見是上官家的人也不敢過多阻攔,象征性的叮囑幾句之后,便放人進去了。
孟皓寧看著畢恭畢敬的士兵,有些郁悶。“這里的看守不嚴,這些日子會不會早就被人毀滅證據了?”
“孟小姐放心,這里也有我們的人,不會輕易放人進去的?!?br/> 聽此,孟皓寧睜大眼睛,皇家軍隊當中居然也有上官家的人,看來上官侯爺對吳國的內政滲透真是無孔不入。
上官楠玥聽著他們二人的對話,適時打斷了清歌,“前面帶路?!?br/> “是。”許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清歌連忙行至二人前面,不再說話。
孟皓寧見他一臉冷漠,猜到他不愿將上官家的內情過多的透露出來,便向他保證:“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我只求哥哥能夠平安無事,其他的事情我都會守口如瓶的。”
“不是怕你說出去,是你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你和楠祺一樣,一根筋?!?br/> “......”
聽他這么“夸”自己,孟皓寧都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了,與他們兄弟二人相處這些日子以來,孟皓寧也確實覺得上官楠祺心思單純,沒什么想法,有什么便說什么,倒是上官楠玥和北冥深更有心機,記得那日北冥深拉著自己去聽書樓看戲,不就是想借著陳淼的事情,一探上官楠玥嗎?看來這些謀劃權術的人,一個個都不簡單。
二人各懷心思,在清歌的帶領下找到了那處偏殿,此時偏殿已經被人清理過,曾經滿地的血腥如今也被沖洗干凈,只留下空氣中陣陣熏香。
“少爺,這里被人用熏香熏過了?!鼻甯柙谕庠簷z查了一圈,沒有找到有用的信息,便朝上官楠玥看去,希望他能想出一個辦法。
上官楠玥看了看四周,這里的樹木因為地處偏僻之地,生長緩慢也不怎么茂盛,稀稀拉拉有些蕭瑟,倒是院中的幾顆梅樹長得挺好,上面結滿了果子。
“那些人想來這里摘梅子,必定要站在這個位置?!鄙瞎匍h走到樹下,站著正下方的位置,用手指向里面的房間。“若是你哥哥當時在這里,那么他只能待著這個房里,才能不被發(fā)現(xiàn)?!?br/> 孟皓寧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的房間已經被落了鎖,上面還貼了封條,孟皓寧走近門口,見房門虛掩著,便低下頭小心的朝門縫處往里看,此時外面日頭正艷,屋里黑漆漆的,只有斑駁的樹影。